沈无咎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酒瓶,用酒净手之后取出煮好的针线,略微回忆了一下当年学过的缝合知识,便动手缝合起伤口。

虽说沈无咎学的是中医,但他当年就读的中医学校一直强调中西医结合,所以像解剖、缝合这些基础课,他是一节不少的都上过。即使在读研究生后之后就很少有相关的实践,但作为学神的沈无咎总归还是保留着不错的外科功底。

看到沈无咎像缝衣服一样在千夫长的肉中穿针引线,周边的柔然士兵都心中发毛,这哪像治病啊,分明就是受刑。那个皮甲大汉好几次都想上去制止沈无咎,但看到沈无咎那认真、坚毅的表情,仿佛又有什么力量无形的将他定在了原地。

好在没过多久,沈无咎便完成了缝合,并用其药箱中取出的白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把他抬走吧,回头我把内服的汤药煎好了,给千夫长大人送过去。”

众人看到千夫长大人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了一些,也都放下心以来。皮甲大汉将右手按胸前,上半身朝沈无咎做了个略微前倾的动作之后,便抬着千夫长向一顶大帐方向走去。

直到这时,沈无咎才突然想起来刚才蒋万春被打得不轻,连忙四下找寻,但却并没有发现蒋万春的身影。一问之下才得知,有几个妇人趁着沈无咎瞧病的时机,已经将蒋万春抬回了伤兵营。

得知此事,沈无咎不顾那个王中和王二狗的叫喊,风一样地往回奔去。

老蒋被那个铁塔一样的大汉打得那么严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出事啊。沈无咎心中想着,再一步加快了步伐。

待看到蒋万春之时,沈无咎的心瞬间凉了下来。此时的蒋万春面如金纸、双眼微闭、嘴角渗血,胸口处凹陷了下去,很明显是肋骨被打断了,可能还伤了脏腑,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沈无咎取出银针,扎在蒋万春头部、胸部的几个大穴之上,暂时勉强吊住他的性命。之后便只能枯坐在旁边,看蒋万春是否还能醒来。

约摸到了傍晚时分,蒋万春才悠悠转醒,脸上隐隐浮现一丝红晕,沈无咎知道,这只怕是回光返照了。想到老蒋这样一个好心肠的人,竟然被活活打成了这副光景,沈无咎也是心有凄凄。

“水,水,……”微弱的声音从蒋万春口中传出。

沈无咎知道蒋万春内脏可能已经出血,也不敢多给他水,只是喂了他一盅的量,便将蘸湿的布片覆在他的嘴上,略微缓解他的口渴之症。

“纸,纸,笔……”又过了盏茶功夫,蒋万春的精神又好了些,手似乎也能够抬起,但说话仍然十分费力。

沈无咎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便为他找来了纸笔,将其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蒋万春颤颤巍巍拿着笔,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在纸上尽量工整地写出以下几个字:依依许配沈无咎为妻,夫蒋万春绝笔。栎阳回春堂。

“老蒋,你这是干什么,别犯糊涂啊,咱们才认识没几天,我和你女儿都没见过……”

“帮…帮我,做我女婿吧,照顾…她们,家…家里不能没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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