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将偷窃的三人吓了一跳。
吴庆国表情略显尴尬地笑了一笑。
“小陈兄弟,怎么没回家呢?上哪喝酒去了。”
既然要敲山震虎,陈望不介意翻出董修文这张虎皮。
“哦,下午去给董县长汇报工作,就在他家吃了晚饭,喝了点酒,现在头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嗝……”
这话一出,几个内贼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恨。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吴庆国有些心虚,想着赶紧赶着马车离开。
“别啊。庆国哥,我酒还没喝爽呢,你来得正好,找个地方让我请你好好喝上一杯。我前天和吴老爷子说的事,他给你说没有?”
陈望边说话,边掏出兜里的烟散了一转,顺手给吴庆国点上。
“说的啥事?”吴庆国深深吸了一口烟,被陈望卖的关子吸引住了。
“是个好事,对你绝对有利。我请你去张老头卤煮吃宵夜去,边喝边说。”
陈望将手搭在吴庆国肩上,亲热无比。
“老弟啊。就算有好事,你也得让我把马车赶回家嘛?你在这等我半小时,我把马车赶回家就来找你。”
吴庆国是个酒懵子,听见陈望说对自己有好处,还有卤煮吃有酒喝,忍不住答应道。
“马车让工友拉回去就是了。对了,我怎么闻见一股酒糟味。这马车怎么还用油布盖着?”
陈望伸出鼻子嗅了嗅,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啊吴庆国。
几人脸色变得紧张起来,秦德忠连忙打了个哈哈。
“这是酒厂,有酒糟味不正常么?”
“哈哈,是我喝酒多了,鼻子串味了。走,秦科长,一起再去喝点,我请。”
陈望揉了揉头,做出一副喝酒多了的样子,点到为止,让对方去猜测,去疑心生暗鬼。
吴庆国把马车缰绳递给同伴:“徐大海,你帮我把马车赶回去,我陪小陈兄弟去喝点。”
他是担心陈望继续纠缠马车和酒糟的问题,生怕对方一把掀起油布,那么一切都露馅了。
其实陈望怎会傻到去揭穿,万一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就危险了。
这年代,黔中地区民风彪悍,偷窃不成转为持械抢劫之事时有发生。
何况那秦德忠是保卫科副科长,配得有枪的,不能把对方逼得太急。
对于吴庆国这个人,陈望有所了解。
贪杯好酒、爱占小便宜,三十出头的人了,怕他爹就像耗子怕猫。
估计是从小生长在吴大志的强势父权之下,加上那十年把他整得挺惨。
导致他缺乏主见,甚至说有些胆小怕事。
两人很快走到了不远处的‘老张头卤煮’。
这时代舍得花钱吃宵夜的人少之又少。
整个县城像老张头卤煮这样的夜宵店,也就三四家。
主要还是靠酒厂和各个单位的单身职工撑起来的。
三四十平的铺面,灯光很昏暗,地面简单的用水泥清了道光,有些油腻腻的。
铺面里支着四五张桌子,没其他顾客。
陈望招呼着吴庆国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张伯,来两斤卤煮下水,再打一斤包谷烧。”
“是小陈啊,你娃儿可是好久没来照顾我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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