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后山,赵活挥舞着手中的斧头,用力砍在树干上,木屑纷飞。

唐布衣躺在一棵树上,对着天外浮云引酒入喉。

“哎!师弟!哎!哎!师弟!你发力姿势不对。”

赵活停下手中斧头,擦了一把汗。

“大师兄,风凉话少说,果然你就是来抢我唯一外姓弟子头衔的吧?”

唐布衣不以为意,“你要把斧头想象成暗器,用全身发力而不是只用双臂。”

“斧头要砍在树干最薄弱的地方,对上南宫世家那群欠扁的家伙,难道你会用暗器对着他们的肩甲打出去吗?”

赵活低头沉思,旋即指着唐布衣笑道:“看起来像是你会干出来的事。”

唐布衣同样大笑,“哈哈哈,谁让他们穿着一身造型浮夸的肩甲,打烂了肩甲他们才心疼。”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无器则道无从显,非器则道无所寓。惟圣人可以践形,万化皆从方寸发,万物皆备于我。瞄准了弱点打,才能事半功倍。”

赵活吃惊道:“这不是唐门暗器总纲的开篇概论——忘形篇吗?我背的滚瓜烂熟。”

唐布衣摇头,“你每个字都会念,但其中的道理晓得几分?你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去捉溪鱼来烤。”

唐门三面临谷,背靠山崖,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唐布衣坐在山崖之巅,那一双蓝色袖子叠放在膝上。

清风自北往南来,吹开他的眉眼,墨色的长发在风中飘动着。

他本身就是一道绝佳靓丽的风景。

坐在下面烤鱼的赵活不禁心驰神往。

唐布衣跳下山崖,落地却悄无声息。

他的目光被烤鱼牢牢吸引,“师弟,我捉的鱼怎样?”

赵活翻转着鱼身,笑道:“鱼须和三师兄的胡须一样长,鱼身和四师兄的体格一样肥,鱼骨和你这身贱骨头一样硬。”

唐布衣笑着锤了赵活一拳,“哈哈哈,师弟你这嘴真毒,等以后退隐了,你我不妨搭档去勾栏说相声讨生活。”

赵活问:“所以你又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让掌门如此生气,不会又勾搭上了哪个帮派的夫人吧?”

唐布衣无辜地摊开双手,“此言差矣,我和飞石帮帮主夫人之间乃是清清白白的友谊关系。”

赵活撇撇嘴,“就算我信你,天下人九成也不会信你的说词。”

唐布衣咬了一口烤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就是把迷药下在师父的茶里,把师父迷晕过去而已。”

赵活大惊,“这叫没做什么事?话说迷药该不会是二师兄配的吧?只有他的毒术比掌门更甚一筹。”

唐布衣得意道:“你说对了,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让二师弟帮我配的。”

赵活深以为然,“果然,迷药才是淫贼唐布衣应该钻研的暗器。”

“然后我趁师父昏迷之时,把唐门的毕生内力都传给了师父。”

赵活更惊,“啊?那你怎么办?”

唐布衣解释道:“当然是重新修炼啊,怎么跟你解释呢,因为之前我的武功到了一个瓶颈,一直无法进展分毫,所以我干脆将瓶子打破,塑造一个新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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