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烟怀中的冷凌,平静异常。他本不该出现在这,只是因为自己心中藏着的冲动,让他出现在这,并且还让自己浩光初现。

冷如烟似乎难以启齿,面色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她望着冷凌道:“凌儿,若非今日,我本不该谈及你的未来!你真的想成为修真者吗?”

冷凌似乎没有预料冷如烟会这样问自己,小脸憋的通红,居然失常的没有说出一个字,冷如烟,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摸着他的额头,关切的道:“不急,你想好了,跟娘言语一声,如果你想,即便是九魁殿上的夺天之法,娘也会为你取来,供你研读!”

冷如烟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一缕青烟散去无踪,只留下冷凌的错愕,以及村民们的目瞪口呆。

夜晚的皓月星空下,海浪汹涌,一阵阵扑倒在沙滩上,似乎如令衡灵的心境一般不曾平静。慕和天走了,只留下一只金色的纸鹤,神奇的拍打着翅膀陪伴在令衡灵的身旁。

“你不恨他吗?”说话的是冷如烟,没有任何脚步声,像一阵风一样,不显突兀的出现令衡灵的身旁,伸手将纸鹤放到了自己的手上,淡淡说道。

令衡灵微微一笑,心中却五味杂陈,“我恨,但我不该恨他,我该恨自己不该踏进庆王府,不该做什么御封的殿前剑神惹人嫉妒!”

“难道就没有惹人畏惧吗?既然决定放下心中的猛虎,为何又放不下仇恨和屠刀呢?”冷如烟将纸鹤收起,如这声音一般,出现又消失在令衡灵的身旁。只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这孤寂的海。

两人谈话,虽逃得过秋寻队伍中提防慕和天这个庆王的耳目,以及一众村名和冷凌,但是却绝然无法逃过冷如烟的耳朵,说来如果没有冷如烟,他可能也随着那些亲人们的骨血一起溶在了临君城外的百亩坟地内了。当年庆王叛乱,光耀三代的令家被慕云王下令诛灭九族,想想数百的令家之人,以及一概家奴,跪满了整个子封山,而后一轮轮的被推下祭坛,真叫个惨绝人寰,而四起的哀嚎声,求饶声,被这数百丈的高台让化为了一片寂静,本该是无人生还,却唯独他,虽然修为被废,但凭借出奇的骨骼,仅存一息的被当作尸体,被丢上了拉尸的马队,送到了百亩坟地,在掩埋时,被冷如烟从死人堆中拉了出来。

时间总会给每一个看似无解的疑问,给出适当的解释,而当被削的庆王遇上重回巅峰的剑神,却只有重如千金的三个字,我信你,这是令衡灵对慕和天说的唯一的话。

若非年少时崇拜御剑飞行的剑仙,幻想成为大侠英雄,令衡灵可能已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无忧的生活在临君城某个不起眼的街巷中,而不至于落个九族被灭。

三更天,树屋内的冷凌辗转反侧,不能安睡,他蹑手蹑脚的爬到了最上面的树屋前,轻轻的推开了了冷如烟的房门,一角的木床上,打坐的冷如烟在月色下,依然美丽,冷凌静静地望着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慢慢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回了自己的树屋,而见冷凌离去,其实一早便察觉到的冷如烟,睁开了双眼,望着无尽的黑夜叹了口气,颇有些期盼的道:“若非我身负家仇,我定愿意陪你在这蓝海边生活一辈子。”

三月后以是另年初春,红烔树的树枝间多了许多点缀的绿芽,早春的气息并不浓烈但扑鼻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村子里空气里,一头乌黑长发,着着一身贴身武士服的冷凌,光着胳膊在晨雾中奔跑,速度之快,让人咂舌。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穿过了整片红烔树林,翻过了海岸山,到达了村子东边海湾上的一处绝壁上。

崖上原本坑洼的地形,早在数个月前便被令衡灵一剑削成了平地,

成了三人的修行场。并且为防止误闯的村民,打扰三人修行,冷如烟还特地在路上,设下了一个迷魂阵,以防止他人进入。

冷凌气喘吁吁,望着远处遥远的海平线上,红霞以在海天之间灿烂的分外夺目,他有一丝丝的懊恼,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早已沉息下来的冷如烟和令衡灵望皆是微微一笑。

“速度倒是比之前快了些,不过气息不稳!还是不到火候啊!”令衡灵望着颇为狼狈的冷凌如是评价到。

冷如烟到没有多说什么,相较于三个月前,冷凌已是有天壤之别,原本脆弱的身板以变得健硕有形,而身体的经络在冷如烟的调教下早已贯通,从武院来说,此时的冷凌因相到于一位内院弟子。

“传统武道炼体,而修真修心,可一位得道的修真者,必须内外兼修,方位上策。”冷如烟淡淡的说着,手中一缕蓝色的火焰,像个有生命的精灵一般,顷刻之间幻化成冷凌的模样,而后从冷如烟的玉手上蹦跶的跳到了地上,向冷凌走去,之后越走越大,居然在与冷凌身形几乎一模一样之时与冷凌融为了一体。

玄异的一幕并没有引来冷凌的错愕,三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重复,以整整有三个月了。冷如烟对于这蓝色的火焰并非颇为熟悉,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师父,也是用这种名为碎魂炎的火焰来给自己锤炼肉体。

碎魂炎入体,冷凌只感觉到淡淡的温暖,并没有多么强烈的炙热感,但是事实上,碎魂炎的温度却高达四千多度,即便是精钢也能顷刻化为铁水,蒸发成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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