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残月高高悬挂在漆黑的苍穹。

姜国定京。

昭阳公主府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一匹快马飞奔到长公主府门前,马上的人才刚落地,飞奔的骏马已经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李明昭飞奔入府。

入目就是一片血红。

灼灼烈火氤氲的热气正无情地灼烧她的双眼。

昭阳公主府的四周围墙,早已架起了弓弩。

本该对准敌人的弩箭,此时全对准在她的身上。

“李建安,你在做什么?”

李明昭红着眼看向身前一身玄衣,提着滴血宝剑的堂弟。

她手握断剑,一身残破战甲压不弯她挺直的脊梁。

姜国与大晟战事胶着,平遥关失守,姜国牺牲将士二十万,她败退三百里,还未来得及重整余下的八万残兵就收到京中说父皇遇刺伤重的急诏。

一连下发八道诏书,她顾不上紧急军情,半分不敢耽误,甚至连断剑残甲都没来得及换下。

一路好赶歹赶往定京而去。

不成想,半夜入城就看到公主府的大火。

向来紧闭的公主府中门大开。

再结合自己的一路无阻,本该关闭的城门也为她打开...

李明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父皇让你来的?”

“堂姐,你不能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挡了道,连皇伯父都忌惮你。”

李建安不紧不慢地用丝帕拭去宝剑上的鲜血。

李明昭睚眦欲裂,恨不得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上泛着冷光的利剑——那是她公主府全府上下的一百多条人命啊。

“你们既然针对我,直接冲我来就可以,何故伤及无辜?”

连日赶路,她的声音干涩又疲惫。

“直接冲你来?”李建安嗤笑一声,“谁人不知昭阳公主府上下忠心耿耿的能人众多?在斩草除根之前,谁敢动昭阳公主一根汗毛?”

李建安说话间,毫不掩饰自己对李明昭的厌恶。

李明昭紧紧握住手中断剑,还未开口,只觉得后脊一凉。

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本能迫使她迅速做出了动作。

李建安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躲过身后暗箭?

抬脚一踢,一柄掉落在地的刀鞘毫不留情地砸中她的右边膝盖骨。

受伤的右膝重重砸在地上,一支利箭毫不留情地穿破她本来已经残破的战甲钉入她的后背。

她一个趔趄,堪堪稳住了身形。

几个身穿甲胄的御林精兵上前将她按得动弹不得。

“你已经很优秀了,接下来,应该给弟弟们让让路了。”

李建安微笑上前,动作优雅从容地以宝剑剑锋挑断了李明昭的手脚筋,看着她的身体倒下并且因为疼痛的本能而痉挛抽搐。

李明昭趴在地上,通红的双眼死死瞪向李建安,嘴里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呼痛呻吟。

锋利的剑尖在她的脸上游走。

“堂姐,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明明你只是女儿身,却夺走了属于我们男儿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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