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昭与赵陈氏以及时俊生几乎是同时到府衙门口。

时俊生在看到李明昭之前,在听赵蕈说李明昭整个人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明显的感觉。

可是当他面对面看到李明昭,发现李明昭整个人的精气神跟以往完全不同的那一刻。

他仿佛看到了赵蕈表述的具象化。

在与李明昭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悚意——这种悚意来源于对方身上一种叫做威压的气势。

不...

不可能。

一个自小被他们一家拿捏在手上的姑娘,哪来这种气势?

纵然时俊生此时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可心里早已兵荒马乱。

李明昭自然也看到了时俊生身上那故作沉稳的做派。

在时俊生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的眉目轻挑,眼底讽刺没有半分遮掩。

似是在对时俊生做无声的挑衅。

时俊生一时生气,差点忘了自己还有正事。

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都没等到李明昭红着眼眶,恭恭敬敬上前叫他一声“爹”,他冷哼一声,甩袖从她身边经过。

若有似无的石楠花味道夹杂着时俊生衣裳上的檀木香气卷入李明昭的鼻翼之间。

她眉心微微蹙起,很快,一个不大可能的可能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今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赵蕈也出门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被时俊生叫出门...

想法一出,李明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怎么?来到衙门,怕了?”

赵陈氏以为李明昭皱眉踟蹰不前是因为害怕,脸上得色愈发明显。

原先的顾虑一扫而空,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仰首用鼻孔对着李明昭,“你个连亲爹都不认的丧门星,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我可能还会考虑原谅你,要是你还要这般不识好歹...”

她话没说完,李明昭已经大步进去了府衙,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赵陈氏。

赵陈氏咬牙切齿冷笑,“好好好,你个贱蹄子,果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

按照大晟律法。

太阳下山后,如非命案,所有击鼓案情都得等翌日太阳升起再提审。

按照时俊生自己的规矩,几乎是申时中就不接受任何击鼓鸣冤。

可今日特殊。

两位上峰都来了,在他两位上峰的身边,还有一个气度雍容,模样出众的年轻人。

按照两位上峰对年轻人的态度,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邺城那边的贵人...

时俊生当年只在殿试之时进去过邺城,邺城之中,多的是世子郡王,可是能让地方官员这般忌惮的,大概就是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了。

如今大皇子已经二十六,虽说早已娶妻搬离皇宫,可是至今依旧战战兢兢住在邺城。

二皇子在三年前战死在周齐。

三皇子乃皇后所出,乃东宫太子,今年已经二十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太子妃的位置至今迟迟未能定下。

按照这个年轻人看上去的年岁模样,倒是与当今太子能够对上。

到底也是在这里混迹了几年,各种筹谋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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