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公堂之上见识过李明昭口才的赵陈氏。

赵大川父子显然被她这一番不该从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言论惊到了。

赵蕈本来就是一个窝里横,在家拽得二五八万,恨不得所有人都将他奉为最高的天。

在外遇到脾气不好的人却连说话大声都不敢。

还美其名曰不愿与贩夫走卒一般见识。

今日没想到李明昭竟敢说出这种粗鄙的话,还怀疑他秀才功名的来历。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一时之间,他的满腹经纶派不上半点用场。

支支吾吾半天,才绿着脸憋出一句,“你...你这女人,说话竟如此粗俗...”

“这就粗俗了?我还没说更粗俗的呢,你闺房里面的那点事,天天恨不得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说只是给你留脸面...”

“行了,别说了,多少银钱,我给。”

赵蕈实在是说不过她那张利索的嘴皮子。

再加上他早在白天时候已跟时俊生通气。

他难得干脆,“明日,你去醉仙楼,我把欠条上的银钱,还你。”

“哟,这么快就凑够钱银还我了?那为何给那清倌赎身却要用我的嫁妆银子?”

李明昭让赵蕈签下欠条的本意很简单,一来追债,二来追债不成换自己韬光养晦的安静环境。

几百两银子,是寻常百姓之家可能一辈子都攒不到的钱银。

赵蕈一下子就能凑到几百两,李明昭瞬间来了兴趣。

“莫不是,你们一直有钱银,只是见人下菜碟,一家子欺我无人撑腰,所以才敢这般公然抢我银子?”

“怎...怎么能叫抢?你是我过门的妻子,你的钱银就是我的钱银,夫妻之间不过只是挪用一下银钱,怎么算抢?倒是你,我不过只是要你几百两银子,你就要闹得天塌地陷,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州府出来的姑娘是多么上不得台面。”

一开始,赵蕈说话还结结巴巴,无赖的话说多了,竟让他越说越顺溜,末了还要倒李明昭一耙。

“知州府的人,确实上不了台面。”李明昭深以为然地点头,一脸“英雄所见略同”的赞许。

“难得你说了句人话,我们的眼光一致,回头等我回去知州府骂街的时候,定要把你的观点转告给知州大人,证明我骂他没骂错。”

“时招,你...”

这个女人的脑子没毛病吧?

居然还敢去找知州府骂街?

骂街也就罢了,居然还一副与有荣焉的嘴脸想要拖他下水?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赵蕈气得连鼻子都一张一合,脸色也从最开始被气绿转成猪肝

色。

“我赵家,容不得你这种说话粗鄙,目中无人...啊!!”

嘭!!

赵蕈话音未落,整个人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砸到绿柳堂前的花圃中。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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