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脚,顾影怜手握着簪子,查探前进。

隐约中,可听到有水潺潺声,顾梦生也指向声响的方向,夜已渐深,他身上笼罩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阴郁气息,夜色昏暗,顾影怜并未察觉。

“咳咳咳”一阵呛水声,又夹杂着微弱的求救的声。

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快步往前边去。

只见萍儿身着红白相间服饰,头顶凤冠,黑色曼陀罗花样绸带从头顶两鬓缠绕至腰间,上身血色红褂,袖口、衣摆处一掌间的素色花样,胸前包裹着是多支彼岸花交缠的花球,襦裙是层叠交错的斑白绸缎,点缀着妖艳的曼珠沙华花色。

河边,萍儿置身于竹编镂空箱笼中,全身已是湿透,头发散乱,手撑着箱笼的编条,面如死灰,目光溃散,仔细凝视那深眸,才依稀见到一丝祈求的求生意,像极了失去灵魂的人间炼偶。

萍儿被那对夫妻一次次的沉河,呛到,缓过神来,又周而复始,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她眼前出现了不明所以的幻想。

陌生的男子告诉她,她是他父母给他定下的妻子,她要无条件尊重服侍他。

丑陋的男子上前一步,欲与她共度鱼水之欢,被吓到的萍儿骇然反抗。

原本安静的萍儿,突然暴躁,她不停的自残,拍打着箱笼,发疯地大叫。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你是谁,是谁!”

“去死,你去死,你们都去死!”

萍儿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恶狠狠地盯着夫妻两人,不停谩骂诅咒。

夫妻俩面色忽变,那妇人又把萍儿推入水中,毫不怜惜萍儿的抗拒难受。

顾影怜骇然又愤怒,她对着梦生说出自己的计划,决定自己先上前试探夫妻二人,若是出事,顾梦生再出来。

顾梦生面色难看,不太同意,但拗不过她,只能按她的话行事。

趁着夫妻俩还未未察觉,顾影怜迅速出现在河边,用力推开妇人,把萍儿从水中提出来。

萍儿不停地咳嗽,拍打自己的胸口,想把呛入的水一股脑都吐出来。

妇人惶恐地看了看月色,面色煞白地盯着还没有死去的萍儿,又用狠辣地眼神看着顾影怜。

“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妇人恶声恶气道。

“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如此大胆,置王法于不顾,居然要杀人。”顾影怜正面回应,袖子底下紧紧握着簪子。

笼中的萍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眸子移动,对着顾影怜虚弱道:“小姐?”

“小姑娘,你说什么呢?我们是萍儿的亲家,我们可是要送她与她的丈夫相会,你怕是误会了。”那老头佯装和善道。

“哼,我这个主子都没同意,你算什么亲家,相会?你们倒是会说话,送活人见死人,你就不怕被老天惩罚吗?”顾影怜怒斥。

“你说谁是死人!你个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儿子没死,他是被神主爱戴的有福之人!千挑万选的神子,你居然诅咒他,你!你!”老妇人一脸认真,气愤回怼。

神子?

看来这村子不仅仅是一般的封建,这看着像被洗脑了,顾影怜脑里微光一闪。

那老头也是一副认为顾影怜冒犯神主的神情,阴险恶毒说:“你让不让开,不让开我便请示神主,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者上赐,就做神主的贱婢!让神主送你入蛇窟。”

顾影怜嘴角一扯,这愚昧程度,怕是不能说服,手又紧了紧,思绪转动。

萍儿有气无力地说:“小姐,莫要管我了,您走吧!”说着嘴上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缓一缓,莫要说话,无事!”顾影怜安慰她,只身挡在她前面。

“不够了,时间不够了,老头子你快去拦下她!”老妇人突然神色紧张。

那老头越来越靠近顾影怜,顾影怜一个侧身倒地,把簪子插入老头腿上,痛得那老头嗷嗷大叫,用力一挥手,把顾影怜推摔在一米之外的地方。

老妇人一点都不着急那老头的伤势,急着去推萍儿入河,顾影怜见状,急忙护着箱笼,身形有些许不稳当。

而那妇人突然吃下一颗药丸,力气骤然变大,把萍儿和顾影怜全部都推入河里。

萍儿多次遭遇,身心疲惫,无力反抗,那妇人抬手掐住顾影怜的后颈,把她一次又一次的压进水里。

待梦生赶来时,顾影怜已经被迫呛了好几口水。

顾梦生身上的阴郁气息越来越浓,他一出手便直接拧断那妇人的双手,一掌过去,妇人摔向河岸地面,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人瞬速老化。

他抱起顾影怜向岸边走去,顾影怜勾勾他的手指,让他把萍儿也一起带上。

顾影怜有些不敢看他,总觉得他有些奇怪,是梦生又不像梦生。

那边,老头见状赶紧也服下一颗药丸,原本还沉迷腿的老头,竟如同常人一般健步如飞,冲向顾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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