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岚下了马车,拦住飞奔而来的马。薛云裳猛地拉紧缰绳,那马前蹄扬起,几乎直立起来。

“你找死啊!”

薛云裳大骂不已,忽见拦路的不是别人,却是易心岚,神色顿时缓和了。

“小红娘不在红崖山待着,急匆匆纵马往东关县做什么?”

易心岚拉住缰绳,在马头上轻轻抚摸,安慰着受惊的马儿。

薛云裳眼珠一转,忙笑道:“岚岚,我要去一趟东关县外的槁木庵,要不你陪我走一趟?”

不由心岚答应,云裳一把拉他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那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你做什么?!”心岚没料到薛云裳来这手,差点儿从马上颠下来,“马车!我的马车!”

“抱紧!别管啦!”薛云裳接连挥鞭,催动马匹疾速前进。

易心岚一把抱住薛云裳的腰,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楚怜兒的声音似乎又在心岚耳边回荡。

当年,宁沧、楚怜兒和易心岚三人曾一起在东关书院就学,先生在讲到“细腰”的典故时,楚怜兒便站起身,双手叉腰,笑问:“先生,有这么细吗?”

先生的脸立刻变成猪肝色,他手拿戒尺,气鼓鼓道:“岂有此理!”

那时,东关县开学风之先,女子也可以与男子同学,但到后来却禁止了,不得不说是种倒退。

“云裳,你到槁木庵做什么?”心岚在云裳耳边问道。

“红崖山的谢剐狗到槁木庵求签,去了三天都没回来,我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云裳的声音被寒风吹散,在古道上与千年前的楚怜兒邂逅。

白驹,红裳,飒沓如流星。

槁木庵与死灰寮的“风流韵事”在菜园子流传了许多年。原先的尼姑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还俗了,或许是去了其他的庵堂,槁木庵早就荒废。

大春朝有位大诗人,曾游览过槁木庵和死灰寮,写了句“槁木死灰风流多”,成了千古传诵的“艳诗”。

易心岚和薛云裳来到槁木庵旧址时,却看到了香火鼎盛的奇景。

庵堂是新建的,虽然显得有些粗糙,但还算齐整。当年的“五朵金花”早已香消玉殒,也不知过了几次轮回,现如今的尼姑们竟一个赛一个美丽。

“能在这么短时间重建槁木庵,还真是大手笔!”

心岚正感叹不已,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尼走来,向二人问好。小尼姑面容娇俏,皮肤白皙,十分水灵,像是惹人怜爱的芙蓉花。

跟随小尼进入庵堂,但见佛像庄严,香烟缭绕,随喜的都是男施主,讲法布道的还有五个艳丽的尼姑。

薛云裳皱起眉头,女人的直觉让她产生警惕,便问道:“小师父,你们是哪里人,怎么瞧着眼生?”

那小尼姑道:“我们姐妹七人都是从郡城来的,受本地县尊聘请,重开槁木庵,以兴佛法。”

心岚笑了笑,说道:“各位师太确实姐妹情深,能聚集在此荒地,大开方便之门,救度众生,也算是功德无量!”

那小尼觑见心岚一脸的麻皮,只是敷衍了几句。

薛云裳又问小尼:“你说庵中有七位师父,还有一位在哪里?”

小尼道:“庵主今日不在,外出云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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