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杀人无数,任务无一失手。若要拦你,定是不易。我杀不了你,不代表没人杀得了你。”女子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接手这个任务,周南星你杀不了。我也给过你选择——跟我走或者死。很显然,你并不想乖乖屈服。”
周厌平静得像是与故友交谈,仿佛刚刚的一场厮杀与她无关,道:“我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吗?值得你们如此费心费力。我跟不跟你走,又有何关系?杀了我,又有何用呢?”
女子毫不掩饰,坦白道:“因为周南星本就不该现世,而你们却要寻她的踪迹。带你走,就要囚禁起来,但也算留你一命。杀了你,也可震慑江湖上那些妄想寻找、杀害周南星的人。是死是活,我你选。”
周厌听后,冷笑道:“呵。挺有人性的嘛。”
女子道:“很明显,你并不想活。”
“我确实不想活。但是……”周厌话锋突转不怒自威,“想要杀我,你还不够格。让你们阁主来见我。”
从周厌嘴里听到“阁主”二字,女子不免警惕起来,玉箫横在胸前,眉头微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阁主的?”
女子确信在刚才的谈话中,自己并没有提及“阁主”二字,也并未透露有关阁主的任何事情。
“我不仅知道你们阁主。”周厌勾唇一笑,却毫无笑意,看得人心里发毛,道,“我还知道你们阁主是……”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突如其来、又十分熟悉的呼喊声打断了:“周厌!”
是周寻远远地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呼喊。沈知舟在身后根本追不上,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跑跑停停,大口喘气,任人看了都怕他一口气呼不上来就西去了。
女子见有人来了,她的本意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现在也杀不了周厌,周厌也绝不可能跟她走。如此便只能先妥协,转身跳上树干,微微侧身,道:“我们阁主一定前来会你。”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树林中。
周寻赶到时,那蓝衣女子早已不见。
“刚刚那人是谁?还有……”周寻低头看见地上插满了的叶片,问道,“这地上是怎么回事?你们打起来了!”
周厌道:“不认识。路过切磋。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周寻道:“你看我信嘛?”
“爱信不信。”
“我信。”
沈知舟珊珊来迟,一脸茫然:“怎么了?”
周寻道:“没啥事,她说有人路过,切磋武艺。”
这种骗小孩的话术,沈知舟一下看穿,脱口而出:“不信。”
周厌知道骗不了他,也懒得找话术敷衍。
三人并肩,周厌道:“东西带齐了吗?我们直接走吧。不必回去了,快点赶路明日一早就能到。”
周寻沈知舟异口同声:“好!”
离开时,村民给了他们装了一大包花糖、面饼,还有各种干粮。还让周厌多回来住,在外面少打打杀杀,像极了孩子要出远门,家中父母不放心,反复叮嘱。
待他们离开后,村长回到家中,发现桌上静静地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还望多多照看——姜。
村长心照不宣。把荷包里的钱分给家家户户,村子里人家不多,只有五十来户,每个户都能分到大概二两银子。
一开始,周厌把姜笙葬在村子里时,就给村里的人送钱。一来是为了让村民们多去看看姜笙,别让她太孤单。二来是因为周厌受过村民的接济,也是为了报答。
村民们一开始不愿意拿。因为他们觉得周厌相比于他们更贫穷,后来听说她在江湖上十分有名,不愁吃穿便也就收下了。但有时还是会推脱,为了避免这一环节,周厌干脆直接放偷偷放在村长家中,让他发放,慢慢的,就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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