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30102。

还是自己在家,止不住地思考,我的助手,“美姬”,“演员30102”,他就在手臂上,我尚且不明白他是什么,一个通讯装置?一个生命?反正我能感受到他,呼唤他的名字后,他就活在我大脑里,再说一次他就会消失。我一有想法,他就会行动,超过我的速度,比如现在我要拿杯子,下一秒,杯子就直直飞过来到我手上。

“还是一样”,我也许在对着他说话,“每次都会拿到。”

这个杯子已经被我研究半天了,平时在家我一直在用这个杯子,杯子也很普通,陶瓷的,黑色外观,能装大概四百毫升水,拿在手里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是可以信赖的,可我一有“拿杯子”的念头,它就会飞过来,如果我握着拳,也会不由自主地张开,如果我在另一个屋子里面,我也会“主动”起身走过去迎接飞来的杯子。

我在厕所又试了一次,关好门,心中一动,自己又把门打开了,一下拿住杯子。我他妈的就像一只猿猴,动物园里捡到块石头,不停感受将石头挥舞起来所增加的重量,就洋洋得意了,妄想通过这个石头探究宇宙万物,对于他们来讲,我和猴子之间,最多是我不至于惊慌失措。我不敢尝试其他的“神力”,我必须先搞懂一个,否则任务可能就会失败。

在第一次叫醒“演员30102”后,我只下意识的喝了口水,见识了这“魔法”,而他完完全全的让我记住了任务,或者说我的使命。我会在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的,不管怎么都在每分每秒思考这个问题。

“首先,我不能让人类退化”,我默念,退化是个很恶心的形容,如果说“生产力”“精神高度”什么的已经是抽象的理念,退化就成了多种抽象的集合,不可控的下一秒,他们说我们退化了,我们就该死,这是没法掌握的。

“其次,他们要我进贡”,类似那种不同国家、种族间的进贡,确实很好理解,每月一次,但进贡的物品又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可以叫做不同、差异性,“我必须找到人类特别的点,然后用某种方式进贡”,最近的月末就在三天后。可如果特别是对于全宇宙的生物,哪怕只是地球上的全部生物,我们很多都相同,悲观点说,我们几乎没有特殊性,那种根本的差别完全不存在,我们都是普通的生物。

在家里愈发闷了,我来回走动,语言和文字越来越难承担我的思考力度了,是不是他们逼迫我发疯的手段?一旦我们失败,他们就可以把这点资源吃干抹净,而我的挣扎不过是形势上的“公平”、“正义”,胃里翻江倒海,我得喝点水压一压。

“演员30102”,我说了声,杯子到了手里,我都无心观察它的移动轨迹,赶紧关上他,他不是什么神力,目前对我来说还是像饮水机似得一种电器,我渴了,就顺便研究研究他的使用方法。

举起杯子,喝水,平常无误,我心中有种恐惧,这回不是对于未知了,如果说之前的沉默是对未知的未知而恐惧,现在就是对已知的未知而恐惧,我必须找到密码,找到钥匙,就像答题的关键点,否则我永远处于刀刃上。

良久,我有了一个解决办法,可能我没法完全支配自己的行为,但我至少此刻坚信这个想法是自己的。

我举起手,把马克杯用力摔下去,本来不用用这么大的力,压抑使我想要真正了解洞察真相,我要做事了,可能我算不上救世主,我这么做也没有个根本原因,但杯子摔碎了,我很爽。也许这就是他们选择我的参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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