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平一进君东霖的营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再一看,君东霖面前的几案上放着两个酒壶和几盘小菜。
范正平吸了一口气,抬手行礼道。
“臣范正平拜见赵王,今日因要迎战敌军,所以未能去迎接赵王,望赵王勿怪。”
君东霖将手里的那一盅酒缓缓喝完,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范老将军言重了,您是我大夏国的定海神针,我虽然贵为赵王,不过是个小小的监军,哪能劳动您亲自迎接呢。”
君东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本王怎么说也是一个监军,对军中一些做的不妥当的地方自是要秉公办理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范老将军多指点。”
范正平知道君东霖说的是处置士兵的事,这是提前堵他呢。
这位二皇子,早几年在朝里的时候,一副翩翩公子亲和待人的样子,几年不见,眉宇间反而多了几分戾气,不似人君啊。
范正平没有多说什么,寒暄几句就退出了二皇子的营帐。
回主帐的路上,董江担心地问道。
“将军,这二皇子什么意思?”
范正平冷哼一声,说道。
“管他什么意思,提醒手下的兄弟们多注意点,别撞到二皇子手里,最近异族联军动作越来越频繁,怕有大动作,咱们以打仗为重,不要和二皇子起不必要的冲突,尤其是书浩,让他别去二皇子眼前转悠。”
范书浩是他的儿子,在军中也是副将。
但年纪小性子跳脱,平日里大家都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多有担待。
但二皇子来者不善,他得给儿子提点几句。
“是!将军,我马上传达下去……”
董江正色答道。
范正平边走边继续吩咐道。
“给刚才被打板子的兄弟多送几瓶棒疮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让军医多费些心。”
“是!”
董江心里腹诽,只有范将军真心把他们这些当兵的当作自己人,这些天潢贵胄,不过是来捞军功罢了,让人不耻。
……
与此同时,君东霖的营帐里。
君东贺刚才一直观察范正平的反应,待范正平离开后,开口说道。
“二哥,你说这范老头知道不知道你来的用意?这军功他会拱手相让?”
君东霖轻蔑一笑,说道。
“这大夏是咱们君家的,他范正平识时务便罢,否则我自是有办法让他有苦说不出。”
君东贺谄媚道,“二哥说的对,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了,一路过来风餐露宿又无聊,我知道这平昌关附近有个小县城,咱们不如去那里找点乐子?”
兄弟俩四目相对,一拍即合,露出了不必明说的笑容。
……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日子进入了阴历三月份,正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时候。
虽然空气里还有些凉意,但南江城里不少闺秀都穿上了薄薄的夹袄,相约着去城外踏青赏桃花。
仁心堂里,钟灵毓正接待完最后一位病人准备回家。
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凑到钟灵毓面前,殷勤说道。
“灵毓,咱们明日早上去踏青吧,城外春光正好,我找老师傅做了一个比人还高的纸鸢,就等着你去看呢。”
说话的是顾南星,他隔三差五就要来钟灵毓的仁心堂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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