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对视了一眼,脸色惊惧。

他们绝没有从前的那种嚣张狠辣,这些全副武装,高大威猛的奴仆,此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吏猛地朝他们杀了过去。

奴仆们只觉得寒毛竖立,不知谁开的头,转身便跑。

这些人鬼哭狼嚎,一路求救,四散而逃。

有个倒霉的被绊了下,摔在地上,刚要起身,后背就已挨了几剑,他大叫着,跳起身来,狂奔而去。

跑出了几步,忽然一个抽搐,倒在地上,便不动了。

整个后院乱成了一团,这惊动了镇守的甲士。

片刻之内,就有数十甲士从各处云集,这些人总算是没有逃走,一个甲士被背后将张吏撞翻在地,其余几个甲士轻易扑上来,将他捆绑生擒。

奴仆们却还在跑,甲士向他们下令,让他们停下。

奴仆不管不顾,直到甲士挥刀,好快的刀,只是一闪而过,一人的头颅便随之飞起,身首分离,失去了头颅的身体麻木的前进了几步,随即倒地。

其余众人方才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甲士们高呼了起来,四处都有人跑动,县衙从不曾乱成这般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

曹公尖叫着从不远处冲过来,看着那些趴在地上的奴仆,又看着越聚越多的甲士。

“趴下!”

甲士举起手里的刀。

“在下是吏曹....”

“啪~~”

曹公的话都不曾说完,那甲士便用刀背在他脑门上磕了一下。

随着声响,曹公捂着额头,血液从指间滑落。

“趴下!”

甲士再次下令,曹公不敢多说了,以一种毫无尊严的姿势趴在地上。

何阿难此刻正坐在院落里,门外站着两个年轻后生。

他小心翼翼的吃着茶,面前有个以黑布盖起来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就在此刻,忽听到外头传来了惊呼声,还有那急促的步伐。

何阿难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掀开了面前的黑布,里头是个笼子,他将笼子打开,取出了里头的信鸽。

随着他用力一抛,那鸽子便直接冲进了天空。

他又将手伸进去,再次一抛,又是一只。

何阿难看着那一只只鸽子逐渐消失在远处,随即赶忙将笼子带进了屋。

片刻之后,他就回到了院里,开了门。

两个年轻人惶恐的看着外头,不知所措,“你们且在这里守着,我过去看看........”

...............

“给我追!!”

街道上,一行人正在纵马狂奔,他们的骏马不曾披甲,就是他们本身,也都是穿着劲衣,不披甲,只是脸上依旧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为首者抬头来,看着那飞在半空之中的鸽子,他掏出弓来,对准那鸽子,连着几次发射。

终于,那鸽子被射中,摔在了不远处。

可其余的那些,却已经消失的看不清了。

为首者勒马跳下,快步走到了那碎肉跟前,在碎肉里翻了翻,却什么书信都不曾看到。

为首者转身看向了县衙的方向。

“妈的!是从县衙飞出来的!”

“县衙里有贼儿军!!”

“贼儿军!!!”

...................

就在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人扛着粪桶,低头前进,他仰起头来,看着鸽子迅速越过天际。

他如此前进了一段距离,忽然转身走进了一处屋内,从里关上门。

“店家。”

此人开了口。

王阜缓缓从里屋走出来,此刻的他,换上了原先的装扮,走出门后,同样的望向了天边。

“高肃要来了?”

“对。”

挑粪的开口也不将粪桶放下,继续说道:“农夫曾说,只要信鸽飞起,那便是高肃要前来县衙。”

“可以在县衙外设伏刺杀。”

“只是县衙内外有诸多甲士,这些人都是高肃的精锐,不好对付。”

“且县衙外诸多道路,都有人把控,倘若是高肃前来,便是官牌吏牌,也不管用。”

挑粪的平静的看着王阜,“这我也帮不了你,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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