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万八千余种、近十万份丹料,是一件劳心费神费力的事情。

丹料都是胡乱堆放的,姜浩只能用心神小心的控制着,先移出一部分,然后动手分拣,分拣完了,再一点一点的分类,归置到自己原本的储物戒之中。

一开始,姜浩还把稍微贵重的丹料装进玉盒,可是后来,发现这样的丹料实在太多,自己的玉盒根本不够用,只好暂时归置起来。

幸运的是,之前钱七星赠送的储物戒里,为了存放丹料方便,是做了虚拟分隔的,类似货架那样的东西,这让姜浩在重新摆放的时候,方便了很多。

这是一份辛苦的劳作,也是一次难得的、直观的学习过程。

典籍中的图册也罢,脑海中的投影也罢,都只是一个虚无的形象,并不能全面的展示丹料的情况。

比如草木类丹料,大小怎样?手感如何?纹路几许?绒毛几多?气味如何?这些都是影像给不了或者给不全的。

又比如金石类丹料的颗粒感,或者鸟兽类丹药的质感,这都需要亲眼见了,亲手摸了,才会形成更直接更全面的综合印象。

这样一来,既可以依靠浩淼的脑中信息,来对证和审视这些丹料,又可以立足这些丹料,来完善和巩固脑中的信息,这个过程,相辅相成,极其有效。

在这个过程中,脑海中的记忆,得到了极其关键的确认和强化。

姜浩干得起劲,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晚上,等到李骐来喊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无奈起身。

而此刻,那些堆积如山的丹料,只整理了极少的一部分。

唉,这样不行啊,不可能没日没夜的整理,还要修炼的。恩,以后每日拿出半天的时间,缓缓而为吧。

接下来的两天,姜浩晚间修炼,白天的时候,午前整理丹料,午后继续给钱七星演示水灵丹的炼制。

钱老头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他非常愿意把姜浩的炼制手法深深的印在脑中,另一方面,对于这个手法,他又有些排斥,有些尴尬。

想想几个月之前自己大谈特谈水灵丹的炼制需要放弃部分药性,钱老头的心里就臊得慌。

这就是个……怪物啊!望着场中气定神闲的姜浩,钱老头无奈想着。

会的丹方不多,却每一种都能做到极致,而且多有创新之举,不论是火灵丹的三次添加鹤血技巧,还是缓缓炼制水灵丹的法门,其实都不复杂,但都太有效了。

或许,他真的能琢磨出一种丹药,解了雪珊珊的困局。

七皇子冰浅,也连续两次来观看姜浩炼丹,每次站得远远的,手摇折扇,不言不语,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看完了缓缓离开,一副翩翩君子之态。

钱七星很快离开了玲珑学宫,临走前告诉姜浩,他回去会调养几日,用最好的状态,炼制出破立丹,以解唐近山之难题。

闻弦歌而知雅意,姜浩立刻施礼说道:“此等厚意,姜浩铭记在心。”

钱老头很高兴的走了,这份人情沉甸甸的,虽然已经进行了利益交换,但姜浩依然能认下,那就太好了。

钱老头前脚刚走,七皇子后脚就到了甘泉宫的大门口,慌得姜浩连忙恭敬相迎,连称恕罪。

七皇子温声说道:“这里曾是父皇居住之地,我来看看。”

说着,对着大门之上圣皇手书的“甘泉”匾额,端正施礼,随后进了院门,游走一番,笑着说道:“我猜你就会空出正殿,住在东屋,果然如此。”

姜浩回道:“不敢造次,能住进甘泉宫,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坐吧,我们说说话,莫要拘谨。”七皇子像主人一样招呼着,偏偏还显得那么合理。

看着姜浩坐下,冰浅缓缓说道:“我明日就要带着珊珊离开了,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姜浩有些窘迫,拱手道:“此事我……”

冰浅摆摆手,打断了姜浩,正色说道:“前后的情况,我俱已知晓,是珊珊任性了,你只是倒霉遇上。至于丹药,如果不是她用了三枚,也不至于此。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潜心琢磨一段时间,如果能琢磨出破解珊珊困局的丹药更好,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要有什么压力。”

姜浩突然就惊呆了。

原来,那些堆积如山的丹料,是用来做这个的啊?

怪不得那天水师父放下戒指就匆匆离开了,敢情那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事了?

我……真是贪心,这下倒好,这些丹料太烫手了!

“七皇子,我初入丹道,只会炼制数种丹药,此等大任,怕是有心无力。”姜浩满嘴苦涩。

“有心就好了,成不成的,试试呗。”冰浅的语气很轻松,“这只是我的小心思,不是条件,你也无需承诺。对了,我姑父,也就是珊珊的父亲已经打听到了一个偏方,说用三色灵水沐浴,或许能解了珊珊的肤色难题,回去我们就试试。”

灵水?

姜浩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关于灵水的信息,他翻来覆去的琢磨片刻,小声说道:“灵水之中的灵力太过集中,沐浴之时,一定不能发动任何功法,否则或许会伤及经脉,最好能用净水稀释,然后再用。”

“咦?”冰浅惊奇不已,“你怎么知道的?提供这个偏方的人也这么说。那你说说,这个办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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