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只沙包大的拳头穿透墙壁,猛地出现在了蒙面小厮的右耳边,粗大的骨节、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清晰可见。
纯粹力量带来的死亡冲击令他全身僵硬,大脑疯狂给身体各个器官发送逃跑的指令,奈何全身关节好像上了锈一般,纹丝不动。
直到墙面围绕那只铁拳出现裂痕渐渐不支,他才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出,心有余悸地看着耿继忠从灰雾中缓缓走出。
“居然没打中,小子运气不错。”耿继忠一副“恭喜你”的表情,但在蒙面小厮眼中,怎么看都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在细细品味猎物的绝望。
“耿、耿前、前辈,小人只、只是和您开、开个玩笑,您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就放过我吧。”
蒙面小厮发现自己上下牙磕巴个不停,说话都不利索了,头上的冷汗直至此刻才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不一会就把脸上的黑色面巾打湿了。
“哦?老夫纵横江湖一辈子,只有我开别人玩笑,还真没碰到敢开我玩笑的人。看来你不仅运气好,胆子也不小。”
看着哆哆嗦嗦的蒙面小厮,耿继忠心中越发来气,居然敢拿个假人当人质糊弄自己。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说吧,你是准备被我打晕了带回府交待呢?还是先主动交待,再被我打晕了带回府呢?”
玩了一上午的猫捉老鼠,耿继忠心中早已不耐烦了。此人仗着自己轻功不错,硬是带着自己兜了大半个东城,要不是自己拳劲早已练至化境,真气离体亦可伤人,还真不一定追的上他。
“老前辈,你这两个选择没什么区别啊,我只是受人所迫干桩买卖,对贵府其实完全没有敌意啊!”蒙面小厮差点哭出声来。开什么玩笑,吃耿继忠一拳?连横断江都被他打断流了,他吃一拳不得神形俱灭!
“你是谁?又是受何人所迫?快点说,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耿继忠揉了揉右手腕子,眼睛却只盯着蒙面小厮那颗大好头颅。
感受到一阵刺骨的杀气直冲脑门而来,蒙面小厮赶紧回答道:“小人朱玉河,无门无派,目前在江湖上做点小本买卖,前几日有强人上门,拿小的家人做威胁,让小的带一具假人进秦府诱您出来一段时间。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实在是逼不得已啊前辈。”
说到最后已然以头抢地、声泪俱下,生怕耿继忠一时冲动打出致命一拳。
“朱玉河?没听过,我看你这轻功也算江湖一流水准,总该有点名号吧?还有你说的强人又是谁?”
“嘿嘿,这个......小人江湖名号不好听,怕污了前辈的耳朵。”
“哦?不说是吧?”耿拳王又举起了那沙包大的铁拳。
“说!我马上说!前辈您先把手放下啊!”蒙面小厮刚稳定下来的身子又打起了摆子,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起了前几天的事。
此人确实叫朱玉河,只是江湖上他的真名远没有他的匪号“穿云鹤”来得响亮,是近来大周朝颇有名气的侠盗。
当然,侠盗的名号是他和几位同行相互吹捧出来的,他虽然劫富,但济不济贫全看心情,大部分的钱财还是入了自己的腰包。说穿了,也不过是做无本买卖的业内人士而已。
而威胁他的强人是此前他光顾过的一方豪强,对方不知怎的摸到他老巢,把朱玉河连同他家人一锅端了。奇怪的是对方没有要求朱玉河赔偿损失,反而提出了“到秦府一日游”的古怪要求。
为救家人,同时出于对自身轻功的信任,朱玉河咬咬牙应了此事,但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钢板。
“那强人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
“那人名叫卫沧海,乃镇海城铁浆帮帮主。”朱玉河老老实实地答道。
“卫沧海?糟了!”
康斯坦丁慢悠悠用完了早膳,然后在侍女恳求的眼神下,皱着眉头分三次喝下了那碗黑色不明液体。过程绝对谈不上愉快,幸而等做完任务回去就不用再喝了,只是可怜了原身小小年纪,餐餐都要用汤药打底。
“少爷近来可是配合多了,往日奴婢都得把汤药重新温上两三回您才喝下去呢。”侍女高兴地收回了药碗,心里感叹少年终于是慢慢长大了。
康斯坦丁不知作何回答,他毕竟不是原身,做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举动。
这次入载的原身年龄与自己相差太多,他本是严肃方正之人,此时要扮演小孩子,只感觉处处别捏。但又不好过多显露本性,引得周边人起疑,只能少说多做。
因为秦登峰夫妇对“病秧子”儿子呵护有加,每日都要来看望原身秦百炼,又是推拿渡气又是搂抱,搞得刚穿越过来的康斯坦丁大为窘迫。
特别是栾思齐还多次提出要在秦百炼处过夜,以便照顾儿子,唬得康斯坦丁赶紧拿出十分表演功力,成功扮演了一位儿大不留娘的青春期“逆子”形象,才迫使栾思齐收回成命。得益于秦百炼近几年与父母关系紧张,倒没露出神秘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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