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桀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榛茉莉。等到榛茉莉点点头,时桀才起身离开,出了会议室。

此时,坐在会议室内的四位年轻科学家,也一并望向了窗外,落日余晖洒落进会议室西侧的圆形玻璃窗内,在木地板上折射出不规则的光影。让望着这般景象的人们,不自觉地失了神。

“你们知道吗?以前没事的时候,我很喜欢在办公室看着夕阳照射进玻璃窗形成的光影。每次下班前,我都会看着这些放空一会。总有一种重启思想带来的活力感。”榛茉莉望着地板,和大家分享起了自己往常的感受

但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任凭自己多看几眼这样的闲暇享受,内心总会平添一些负罪感。

“榛大组长,不需要在这里惆怅,你现在也可以看着美景放松啊。”唐疾风想着该活跃一下气氛,毕竟,面对眼下的棘手情况,即便是不吃不喝,满是惆怅也于事无补,不是吗?“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开心吃喝,然后全身心投入到该做的事情上去。”

榛茉莉一边点头一边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毕竟全人类还等着我们去拯救。”榛茉莉看着金爽爽接着说,“走吧,你到现在为止也才吃了个蔬菜三明治,走,我们去餐厅吃饭。”

金爽爽的脸庞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还在回味刚刚榛茉莉说的“在夕阳余晖中发呆重启”的话语中,思绪一度飘回了自己每天在科学院的工作日常,仿佛没有听见榛茉莉说的“去餐厅吃饭”这回事,硬生生地把话题拉回到了“夕阳”。

“你说得对,我每天在科学院工作日常,也喜欢从阳光中汲取能量。”金爽爽说,早上伴着清晨的朝阳进入办公室吃早餐,傍晚就着夕阳的余晖清洗和归置实验器具,然后,也会呆坐一会再回家。

“你的办公室不仅能看见早上的朝阳,也能看见傍晚的夕阳?”唐疾风关心起了金爽爽的办公室结构,问了起来。

因为在“四座楼”,非对称的建筑结构,导致了阳光并不能均匀地照射到全部的玻璃窗,更何况,“四座楼”中的任何一栋,几乎都不具备同时享受从早到晚的全部日光照射条件。

也难怪唐疾风会对这个好奇。似乎清楚了他问题的用意,金爽爽看着窗户的方向,开始用手比划起来说,“我的办公室是在办公楼的一个边角凸出位置,东西通透,外加南面全采光。三面通风,光照条件极好。”金爽爽继续带着笑容解释了光照条件极好的原因说,因为我们科学院大楼的设计理念是按照“工”字形的对称布局。

“走吧,我们去吃饭。”榛茉莉听着金爽爽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他科学院的办公环境,生怕再勾起她内心担忧无法返回的情绪,赶紧走上前伸出手拉着金爽爽,用稍显亲昵和撒娇的口吻要求她赶快起身一起前往餐厅。

“好好好,走走走。”金爽爽一边念叨着,还一边继续用手向榛茉莉比划着窗户的构造,试图向大家证明和这里的窗户设计反差极大。

目送着金爽爽和榛茉莉走在前面,唐疾风邀请庄菲尼一起,出了会议室。

正当四人前后来到3楼的走廊,外面天空瞬间雷雨交加,天色瞬间转阴。电闪雷鸣透过走廊的窗棱相互交织着,紧接着雨点肆意落下,仿佛顽童在房顶剪落了玻璃珠穿成的门帘一般,叮咚、滴答、噼啪地,落在不同高度的建筑物上,奏响了“雨滴协奏曲”。

四人稍微驻足,随即想着让脚步慢些、再慢些,所性一边欣赏遍布走廊内人类不同时期的的文艺作品,一边谈天缓行。

“这些都是真迹吗?”金爽爽指着眼前悬挂着的《蒙娜丽莎》和《向日葵》,眼神满是惊奇地问,伸出左手轻轻拉拽了一下榛茉莉的手臂。

榛茉莉停下脚步,顺着金爽爽右手指向的方向,斜向上抬起头说,“你猜!”说着脸上浮现了一丝邪魅笑容,“当然不是了,这两幅是我亲手挂上去的复刻品。”

“真迹早就不再展出了?”榛茉莉一时来了兴致,决定将关于这两幅伟大的艺术作品的多舛曲折经历分享给这位眼前的“史前人类”。她说,“《蒙娜丽莎》在法国卢浮宫,《向日葵》是存于英国伦敦国家画廊的那一副,两幅作品因为装备了防水装置,顺利在百年前海平面上升,洪水死肆虐英国和法国等欧洲大部分地区的灾难中幸免。

“据说坊间有些轶事趣闻是关于这两幅作品如何得以幸免水淹的。也许你也知道,因为时间要追溯到你生存的那个时代。”榛茉莉兴致很足地继续分享,“据说2024年的时候,有两位女性在卢浮宫参观时,向《蒙娜丽莎》泼洒灌装汤料,以表达对法国农业政策的不满,画作因在钢化玻璃罩内展出而未受损坏。”

金爽爽点点头,貌似对这般消息有所耳闻。

“但你知道吗?实际上对外公开的消息并非全部真相。”榛茉莉的语气和表情上竟然显现了些许八卦氛围。“据说钢化玻璃框的左下角因为长时间未修缮出现了漏气,也就是说,画作并非在真空状态下,以致于画作的左下角有红色的液体渗入,即便是第一时间进行了紧急修缮,也已经留下了不可忽视的印记,于是她们决定用顶级的复刻品替换真迹作展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瞟了一眼《蒙娜丽莎》。

“你看一下上面这张图的左下角,是不是有些红色的印记。”榛茉莉的手指向了斜上方,吸引着金爽爽的目光。

本就昏暗的走廊,加上外面雷雨交加,金爽爽的眼神并不算太好,“好像是有哈?”她并不是很确信,但伴着榛茉莉一板一眼的引导,她也不自主地附和着。

“总之,有了这个教训,整个欧洲的展出作品,都认真加装了真空防水装置,而且抗压等级都达到了最高的十级。”榛茉莉煞有介事地继续着介绍,“正因如此,藏于英国的《向日葵》也得以在红酸淹没中幸免。

此时,一场雷雨让走廊里的四人瞬间静止了下来,仿佛是要为节奏紧张的空气硬生生地安插一个小插曲,缓和了所有人的心情。

“你不担心吗?或者有没有害怕的感觉?”看着榛茉莉和金爽爽在走廊里一边谈论着艺术画作,一边缓慢地行进,跟在后面听着榛茉莉侃侃而谈的唐疾风开始低声和身边的庄菲尼攀谈起来。

“你是说明天我们去疫区寻找准确的声音粒子频率?”也许是感觉出自己有些明知故问,庄菲尼紧接着说,“当然怕,怕极了,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总不能临阵退缩吧。我总觉得,历史把我们推到了不得不去书写历史的关键关口,拿起笔向前冲是唯一选择。”

“你呢?我相信你也有所畏惧吧,毕竟,一旦我们前往疫区,你我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下一夕阳了。”庄菲尼接着问,“你是否同意大规模部署声波粒子炮,构建防袭声场呢?”

唐疾风摇摇头,“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也相信你的专业判断。但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让人类拥有一个能够主动抵御和防御病毒扩散的手段。”

“剩下的,就得靠及时找到抗体,制造疫苗,才能让这次灾难化险为夷。”唐疾风停下来,看着前边的榛茉莉和金爽爽说,“你看她们俩,任谁都看不出她们这么年轻的女子,肩膀上扛着全人类的安危和未来,我们能做的事情,实际上是在为她们俩争取时间。”

庄菲尼点点头,表示认可唐疾风的话。

谈话间,四位青年科学家一并来到了一楼科研楼的门口。此时,雷雨竟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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