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小半个月……

“唐兄弟,我这破败的身子连累你了……”

陆无寒看着唐义被磨烂的双手双肩满眼的愧疚,恨自己的没用,也恨自己的狼狈。

“都这么久了,你说话怎么还是那么见外?”

唐义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鞋底子都磨断了半截,好在路上一切顺利,最起码没饿到肚子,也没有淋到雨,更没有碰见一些麻烦。

只是在不停的走,好在再翻过前面一座大山就是安溪村了。

“累坏了吧,休息一会吧!”

陆无寒缓缓一笑,是啊,这样的生死之交他还要什么面子。

“行,咱们休息会继续走,再翻过一座山就到我家了。”

唐义握着破损严重的荷包温柔的看着,荷包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色彩了,连上面的络子都松散了。

“若我还能遇到我的儿子,我也要跟我夫人学着做个荷包送予他。”

陆无寒思绪飘到了好几年前,那时候的陆锦辞才到自己大腿,总是缠着自己给他绣荷包,说要让他做第一个学会做荷包的爹爹。

那时候自己总是百般推辞,现在想想,若他真的喜欢,做个百八十个又能如何,他一个堂堂大将军还能学不会绣荷包?

“一定会的!”

唐义听过一两句关于陆无寒独子的事情,也联想到陆锦辞也姓陆,可京城远在安溪村千里之外,丢失也不会从京城丢失到安溪村吧。

在路上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他的独子在哪里丢失,他说府中两个嬷嬷带着去集市上买糖葫芦,一个没注意就找不到了。

唯一奇怪的是其中一个嬷嬷跟他儿子一起丢失,最后在京城的郊外发现了尸首,可附近并没有他儿子的任何踪迹。

他便一直认定还活着,所以这些年不停的在寻找,连军营甚至都没精力去管理。

自己也想退了这将军之位好全身投入去找寻独子中,可朝廷一直不愿松口,他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唐义,我觉得你挺有将军风范的,等回了京城我就禀告皇上,让你来顶替我,我好退位去找我的儿子。”

陆无寒盯着唐义非常认真的说。

他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夸张,早些年的自己确实有大将军的风范,可现在……还是算了。

唐义有勇有谋而且重情重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在朝中细心栽培,未来绝对能帮景国撑起一片天。

“我倒是非常想和你并肩作战。”

唐义认真的样子逗笑了陆无寒。

“好!那就并肩作战!”

深夜,钱丽心里突突的厉害,唐棠就坐在床边守着她。

“棠宝啊,快来跟娘一起睡吧。”

钱丽看着唐棠头一点一点还忍住不睡的模样心快化成了一滩水,自己这副身子……

“不要,娘亲最近一直以来总是做噩梦,棠棠要守着娘亲,娘亲若是醒来看到棠棠心里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唐棠摇摇头认真的说,自从上次从学堂回来以后自己就没有再离开过钱丽一步,钱丽现在的身子太虚弱了。

吃饭也吃不下,睡觉总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接连着做噩梦。

可她的心里却是越来越踏实……

“棠宝啊,娘想出去走走。”

钱丽坐立不安只想出门散散心。

“行,娘,那我跟奶奶说一声,省的看到我们不在房里担心。”

刚好唐棠也想出去走走。

钱丽起身披了个外衣,唐棠小心扶着母女俩在村里慢悠悠的走着。

还没到村口钱丽隐约看到前方有个人在努力拖着什么。

唐棠也注意到了,快步把钱丽拉到围墙后面。

因为距离不近,而且天色太晚了,唐棠不能确定是否是坏人,还是先躲起来吧。

钱丽也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等到看清了来人立马跑过去,连身上披着的外衣掉了都没有察觉。

“唐义!义郎!真的是你!”

钱丽又惊又喜,浑身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连鞋子都掉了半截。

“爹!你终于回来了!”

唐棠一把抱住唐义。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娘俩……受委屈了!”

唐义把钱丽和唐棠紧紧的拥入怀里,想到自己身上又脏又臭准备推开,钱丽没给他这个机会。

反抱住唐义,抱得紧紧的感受着唐义的气息与温度,生怕是一场梦。

“咳咳!”

深夜的风有些凉,把陆无寒冻的忍不住咳嗽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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