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商嘉木看了看电脑里自己的银行流水,不由得感叹,这老板确实不错呢。虽说杭州不比上海的人均收入,但是老板很仗义的发给商嘉木上次合同收益提成,这可比之前的大公司来的爽快多了,也让商嘉木觉得自己那些天没白给他挡酒。接连几个月的可观收入,仝老板圆圆的脸蛋在商嘉木眼里变得越来越可爱,投桃报李呗,商嘉木对这一位可比对之前的几位领导殷勤多了,偶尔还知道让根烟。

手头上有点钱了,那就花呗,刺激一下消费也好,商嘉木决定买个车。闲暇时跑了几个4S店看看,也没什么好的折扣,也没什么看的上的车型,做了几天功课,觉得买贵的还要贷款,买便宜的性能上又有点不太合适,还真挺纠结呢。这天他回到母亲家里,随口说起买车的事情,笑称以后回来就不用再坐高铁了,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又多些担心。

谭欣知道儿子喜欢吃面食,今天特意盘了馅儿包饺子,母子二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完饭,商嘉木坐了一会儿打算离开时被母亲叫住,问的自然还是商嘉木的婚事。

商嘉木觉得一直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仔细想想还是跟母亲坦白吧。他小心措辞,不敢明说,只是解释两人聚少离多,和平分手了。

谭欣当即炸了锅。

“你就这么就算了?你这么多年等着她,又供她读研,又供她留学,就这么就算了。”看商嘉木奇怪的看着她,谭欣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样子,你以为我没打听过,她上学的事情他们家可是一分钱都没出过的,要不是当时觉得早晚你们要结婚,我就忍了,现在可好,过河拆桥了,一家子什么人啊。你都不觉得丢人吗,我说没说过不要跟她在一起,说了没有,你听过吗。对啊,你不听的,从来不听的,因为她公务员你也不去考,放着稳定工作不干,成天东跑西跑,你得到什么了。现在什么局面,鸡飞蛋打,你三十了,你都三十了,你在她身上浪费了多长时间,十年!是十年啊。”

谭欣一通斥责气喘吁吁,显然气的不轻。商嘉木看着气愤的母亲无言以对,沉默半晌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分手,我也从上海辞职了,我现在就在杭州工作,已经小半年了。”

这样坦白了第二件事让谭欣更加生气了:“你说辞职就辞职啊,你说换工作就换工作啊,你工作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成天跳槽对你的前程有什么好处,而且你跳也跳的好一点啊,从上海跳到杭州,怎么上海的公司太少不够你翻腾是吗?”

“我不想待在上海了,压力太大,身体心里承受不了,杭州压力小点,生活成本相对低些。”商嘉木辩解道。

“你多大年纪你就受不了压力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靠自己,谁管过我。我一个人带着你,上班也带着下班也带着,我工作掉过底吗?我在学校年年先进,发着高烧上课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评职称,拿奖,什么时候靠过别人,学校里谁不得高看我一眼。你,你、你、你就是三分钟热度,什么事都没有做好过,无论干什么,打小无论干什么都是半途而废,现在好了你说压力大了,早干嘛了,没告诉你让你考公吗,没说过吗?你去了吗?你考了吗?这不就是压力小的工作,你愿意干了吗你,我们什么没有给你安排到,你的起点不知道比别人高多少,你珍惜过吗你,你,你自己说!”谭欣一时气恼,抓起水杯砸在地上,对着商嘉木指指点点,歇斯底里的吼出来。这种场面也曾在商嘉木的预料中,只是此刻的他还是心中百般酸楚难以明言。他曾想过,也许母亲能想到他的难过和不容易,也许不会斥责或者埋怨,会安抚,会理解,还会说孩子没关系的。

谭欣此刻真的是气到了极点,看着商嘉木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自己一辈子这么要强的人,为什么总会在教育孩子方面感到挫败,自己明明也是教书育人多年,偏偏自己的孩子就是管不好,都说三十而立,商嘉木还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又急又气,婚事也没着落,也没个正式工作,想起来就恼人。她本就是晚婚晚育,要好的姐妹现在都在家含饴弄孙了,自己还在操心这小子,凡事都慢别人半拍,自己都恨不能多长两只手好替他把生活挪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商嘉木承受着母亲的怒气,不敢多说一句,默默地收拾好茶杯的碎片,在屋里来回转了转,说了声我走了,也没理会母亲是否听到了,自顾自走掉,留下谭欣自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此时正值深秋,杭州街道两旁的梧桐巍然屹立孤高不凡,金黄的树叶孤零零落下,商嘉木踩在地面枯叶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风有点大,路人竖起衣领行色匆匆,前路亦是一片萧索,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有时也会驻足,抬头寻找是哪里的传来的莺啼鸟啭。一辆车飞驰而过,卷起两排枯叶飞旋在半空,商嘉木看着重新落下的枯叶,随即决定去买车。

来到之前看过的4S店,商嘉木很快交了定金,并约好了提车时间,工作人员真热情,非要让他再次试驾一下,商嘉木笑着拒绝了,工作人员不死心,决定用试驾车辆送商嘉木回家。这个倒是可以有,商嘉木想了想打算去另一个地方。

今日没有白蛇传。南杭戏院的工作人员推荐他去看另一个表演,现在话剧也很流行,轻喜剧类的。商嘉木仔细看了看演出安排,今天是有越剧表演的,西厢记。

“先生,这个已经开演了啊,时间都过半了。”工作人员好心提醒。

“没关系,我打发时间。”商嘉木笑着回答。

商嘉木不急不缓的进去,在门外光亮处看看自己手上的戏票,核对座位,尽量压低身形从剧场后侧绕过去,动作虽轻,还是引起小范围的骚动。张生和崔莺莺,商嘉木自付知道剧情,看的心不在焉,台上悲欢离合哪比得上现实中剧情的波折,人总会在戏剧中寻找自己是否存在的影子,何曾去寻找自己在现实中存在过的证据呢,商嘉木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思考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活在世界上,自己所经历的是否就像一场梦境,梦醒以后的生活是不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呢。这段日子,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也许是一场梦,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并没有真实的经历这一切,但是每天依然繁忙的日常,掐了自己还会痛的感觉无一不提示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想。

敏锐的小助理发现了悄悄进来的商嘉木,怕认错还特意溜到附近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急忙电联褚梦露。褚梦露今天不唱大戏,正陪着叶风华在后台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完全是窝在椅子上摸鱼,看到短信急忙跑出去,忙碌的几人看她急吼吼的样子对视一眼,耸耸肩不知又抽的什么风。

皮相确实可以,看戏看的还挺认真的,男人里边确实算皮肤白的那一类了,应该是本地人吧,一副很懂的样子,这么喜欢看啊,也不见他低头看手机。褚梦露跟小助理挤在一起,勾着脑袋看着商嘉木,哪知商嘉木心思沉重,全无心情看戏。不过半场戏,散场后商嘉木起身离开,这一站起来,褚梦露惊觉,确实很高啊。两人一路跟着,发现商嘉木完全没有停留的意思,褚梦露挺好奇的,紧赶着追过去,小助理想拽都没拽住。

“哎,你好。”

甜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商嘉木不明就里回头,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立在身后,真是漂亮极了,简单的衬衫牛仔裤而已,仍难掩其光彩。一双大大的眼睛就这样盯着自己,还真叫人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诧异,女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盈盈一笑,顾盼生姿,这叫商嘉木更加奇怪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认识我吗?我见过的话肯定不会忘的呀。

“那个,你好,你是来看西厢记的吗?你是何菀的戏迷吗?”

商嘉木心道,何菀是谁。

女孩看他不答话,想了想又问:“你是头一次来看是吗?”

“算是吧,西厢记头一次看。”商嘉木礼貌的笑笑回答道。

褚梦露看商嘉木的表情好像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要是戏迷不会不知道何菀这种名角啊,要是冲自己来的,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你不认识我?”

商嘉木大概明白了一点,这姑娘认错人了,说道:“确实第一次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真不认识?你上次不是给我送花了吗?”

“没有吧。”商嘉木一副好笑的模样认真回答她,“我不记得送过你啊。”

褚梦露皱着眉头瞅瞅小助理,真认错了?搞得什么大乌龙。一听这话小助理不干了,连忙道:“那不对啊,上回白蛇传,你不是送花了吗,卡片上写的祝白娘子演出顺利,你都送花了,你不认识白娘子啊。”

商嘉木这才回过味来是那次啊,连连道歉:“你就是白娘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卸了妆真没认出来。”褚梦露看他没有什么惊喜的模样还真有点不爽,搞了半天没认出来,真是的。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白娘子了?”褚梦露抬头看看他,又说道“那你不准备送花吗?”

商嘉木有点吃惊这姑娘居然会当面这样说,小助理咬着嘴唇斜眼看看褚梦露不知道她要干嘛?

商嘉木笑笑说:“应该的,稍等。”说罢转身快步出门,他依稀记得附近有一家花店的。

“姐,干嘛呀。”小助理不解的问道,看看长什么样得了,还真叫他买花送来,直接这么要求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褚梦露没说话,用手肘顶了顶小助理,让她别说话,小助理撇撇嘴不再言语了。

没多久,商嘉木捧着一束花跑进来,笑着递给褚梦露。

一大束薰衣草,没有其他的花色陪衬,应该是花店临时扎的花束。

商嘉木冲她点头示意准备回去,褚梦露急忙问道:“为什么不是玫瑰呢,你怎么不送红玫瑰呢,附近花店的红玫瑰应该是现成的吧。”

“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喜欢的话不会丢到垃圾桶吧,当然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褚梦露突然有一点动心了,明明没认出来我是谁,却知道我不喜欢玫瑰,这个男人还真是冲白娘子来的呀。“下礼拜四晚上,七点半,还是这个戏院,我演白蛇传,你来吗?”顿了顿又道:“你来我给你留票。”

商嘉木笑了笑回答:“好,一定来。”

几人告别后,小助理一直奇怪的看着褚梦露,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有点行为失常。褚梦露抱着一束薰衣草心里直后悔没问他为什么送薰衣草,可是万一他说就只剩薰衣草怎么办,自己会很失望吧。叶风华看她抱着这么一大束花回来也很奇怪,问道:“你今天没上台还有人送花哦。”

“她问别人要来的。”小助理挤眉弄眼的回答,被褚梦露给了一香拳。

“要来的?真是要来的。”叶风华有点不太相信。

“上次的帅哥又来了,没带花,这大姐直接上去问人家要了一束,人家没好意思拒绝就买来了呗,这大姐确实可以。”小助理急忙说明情况。

“脸皮确实厚。”叶风华接话道。

“你看吧,这可不是我说的。”小助理连忙向褚梦露撇清自己,转脸对着叶风华连连点头,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走开走开,这叫敲门砖,投石问路懂不啦,不试一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这能试出来什么?”小助理张大嘴巴完全想不通。

“你傻呀,他明明不认识我却给白娘子送花啊,说明他是冲着戏来的,他看的是我的戏不是我的脸。花是问他要的,而他没有主动给,说明他没想故意来撩我,而且呀他送花没有送玫瑰,说明他看了不止一次白蛇传,注意到我不喜欢玫瑰这件事,这说明人家心思很细腻哦。”

“姐,你不喜欢玫瑰啊?”小助理问道。

“你看看,你天天跟我在一起你都不知道。”

“人家只喜欢帅哥,喜欢玫瑰干什么?”叶风华接话道,说完跟小助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说你们,你们俩都不是女人,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你以为我跟你们似的半点不解风情,活该你们没有男朋友。”褚梦露反怼到。

“嘁,说的好像你现在有一样。”叶风华满脸不屑。

“现在没有,不代表没谈过啊,跟你似的相亲都找不到对象。”褚梦露毫不示弱。

“你那叫恋爱,你那叫犯花痴,你瞧,现在就是一副花痴的样子,这花也别抱着了,咬一口解馋吧。”

小助理瞧两人互怼,坐在一边像只小松鼠似的捂着嘴偷笑,被同时扔过来的颈椎枕和扇子砸到,叶风华假装生气说:“笑什么笑。”

“就是。”褚梦露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回到家的商嘉木,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起一看,兰州的电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思索一阵电话声停了,还没松口气,紧接着又响起来,还是兰州,商嘉木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生硬的声音。

“我上厕所。”

“我一打电话你就上厕所,什么时候不能上。”

“我怎么知道你非要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打电话。而且我不是已经接了吗,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你问我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事。”商嘉木不想这样继续的说下去了,每次说话都跟审问犯人一样。

“你不该跟我说吗,结婚的事,辞职的事,我不该知道吗。”商克礼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看看你办的事,蠢不蠢,被一个女的搞成这样,还不敢让我知道,他们家什么样你事前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告诫过你了吧,没告诫你吗,你听了吗,落得现在这样你不就是活该吗,啊,就是活该。”

“好好好,我活该行了吧,你跟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是吗,说完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活该了,你跟我打什么电话,继续活该呗,对不对,你操这个闲心干嘛。”

“你以为老子想管你,老子的战友哪一家的孩子跟你一样一事无成,为了你好给你说的一句不听,狗屁不通,你以为老子愿意管啊,你死外边我都不想看一眼,死外面老子还得跟着你丢人,都一个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人家现在混的最差的也是个副科了,你呢,狗屁不是,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还他妈的跟老子叫嚣,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商克礼越骂越上头,“老子跟你说了不止一次吧,反复再跟你说你都不听,就是分不清好赖人,上海是那么好混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能在上海混的有出息,怎么样,怎么样,不还是滚出来了,灰溜溜的跟条死狗一样的滚出来了吧,还跟我在这横,你他妈的跟老子横什么横,你凭啥跟老子横,为了个女人,就因为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算个人不算了,你什么事办成了你跟我横,你算个啥东西你,就因为个女人你下贱不下贱,啊,你有老子身上一丁点的好处吗你。”

“我确实不如你,没办法靠结婚改变自己命运。”商嘉木努力控制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让自己尽量平静的说出话来。说完就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他清楚的感觉到血液如海浪般在血管里翻涌,手臂上甚至传来了心跳声,一整天的压抑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飞快的跳下来躺在地板上,感觉从背后传来的凉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脸上传来针刺般的麻木感,一瞬间自己的嘴唇也跟着心跳颤抖起来。

过了好一会,电话又响了,他长舒一口气,默默地接起来,商克礼在电话那头低沉的说道:“你现在回甘肃,我给你找了个工作,先到我战友他们单位干个临时工,一边上班一边考公,你还有五年可以考,年龄上的限制就剩五年了,你要是再不抓紧,你就半点机会没有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有正式工作的机会了。”

“我不会去的。”商嘉木冷冷的回答道。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老子为了你还得四处求人,你以为市直单位的临时工好进啊,你是不是以为老子管不了你,你妈的你不去老子弄死你。”商克礼恼羞成怒,心想我都没计较你刚才挂电话的事了,你还跟老子来劲。

“我在这里总算能离你远一点了,我疯了吗我回甘肃。”商嘉木不容父亲再说下去,再次挂掉电话。父亲能在这时候打电话,商嘉木不用猜到知道必定是母亲电话告知的,父亲把自己骂成这样,想必也是母亲在电话里对父亲没说一句好话,然后父亲再把火撒给自己。商嘉木有点理解不了,明明母子二人曾达成一致意见,凡事不要跟父亲说太多,跟他是没有沟通渠道的,母亲就算再生气也应该知道让父亲把自己骂成狗也没用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父亲知道的后果就是一个人不高兴全世界那就都别想好过。明明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两人吵吵闹闹许多年,离了婚互不联系不好吗,非要折腾。商嘉木这一刻非常非常想问问母亲为什么,明明电话已经拨出去了,他还是飞快地按掉,关机。

他要睡觉,他要快点睡觉。他找出剩下的几粒安眠药通通吃掉,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明天快点来吧。短短的一年,商嘉木的睡眠障碍越来越严重,起初只要喝点酒就可以,没多久酒精就不管用了,半年前他开始服用艾司唑仑。

礼拜四,南杭戏院,白蛇传。

商嘉木如约而至,这回他提前买好的花,还是薰衣草,不过没有上次那么匆忙,这回的花束很精致。剧院居然爆满,商嘉木也是没想到,白蛇传这么火吗,门外的花束玩偶海报居然堆成小山,戏中的白娘子依旧美丽动人,不过这个青蛇是换人了吧,演出完全不似上次那般精彩。散场时褚梦露一眼看到了商嘉木好似特意打扮了一番,心里很满意,比上次见到精神多了。褚梦露让小助理告诉商嘉木在停车场等着自己,她换好衣服,带好口罩,在小助理的掩护下再次偷偷溜走。商嘉木看到做贼似的褚梦露跑来暗暗好笑,迎过去,说道:“怎么弄的,我帮你挡挡,有脑残粉追你啊。”

“躲领导,我的粉丝不存在脑残。”褚梦露回头瞧了一眼,又说:“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说罢拽着商嘉木一路小跑,拉着他上车,一溜烟逃之夭夭。小助理此刻又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团长的问话:“我真不知道。”

商嘉木坐在车上,看这位漂亮的女司机一会儿瞥一眼手机,笑道:“着急等电话啊,”

“不是,我在等安全信号,你不知道,我们团长回回都要我去答谢戏迷,要是都是戏迷也行,弄不好还会有赞助商。要是赞助商,那一时半会可真走不了。”

商嘉木了然,确实是都不容易,看她心不在焉的开车,微笑道:“我叫商嘉木,你好褚小姐。”

“咦,你知道我名字啊,你不是没见过我吗?”

“我今天来的时候看海报了,有你名字的。”

“啊对。”

“那现在咱们是去哪儿?”

“去吃饭吧,我都饿了。”褚梦露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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