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城市的高级消费场所,都会有人拿着大把钱到这里撒,就像长期压抑的情绪瞬间引燃爆发一样,传说中的报复性消费在这里每天都在上演,所有藏匿在角落里的投机者都会在这里驻点寻找猎物,疯狂沉溺在酒精和音乐节奏的人群中,甚至会夹杂传递着一些让人兴奋的颗粒,这是潮流,他们会这样想。李维中面前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厚重隔音隐蔽,他还是儒雅温和的模样,注视着下面喧闹的人群,不知道想些什么,这种喧闹的地方,他并不经常来,几乎没人会领他到这种地方消遣,对他这种身份而言,大家都会觉得跌份,偏偏周赫这种人精把自己带来这里,直观的看着外面的奢靡浮华,他这是告诉自己大俗即大雅吗,挺有意思的。
周赫自然有自己算盘要打。他家底本就颇丰,自己接手家里的事业后生意越做越大,在江浙一带也小有名气,只是相比李维中,他挣到的就太少了也太慢,几经辗转总算接触到金融界大佬,他也很想更进一步,尤其是来钱快的项目。同样是生意人,做实业的想挣快钱转型资本界,搞投资的想有实业傍身,双方各有目的一拍即合。
周赫阅人无数,想献殷勤自然是要投其所好,李维中在业内名声极好,但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孩是成功人士的通病,看看他身边前凸后翘的秘书,周赫自然是明白。他虽不会再引李维中去见褚梦露,但是在这地方,一眼望去全是欲望想找到喜欢的也不太难,看这老家伙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挑好猎物了。自己叫来的姑娘们可以涵盖所有类型了,还有带着眼镜一身书卷气的知识女青年,一副初涉人世的模样,李维中好像喜欢这种类型的,还主动叫她来自己身边,不过大家心照,角色扮演罢了。
“自从那天我见到商嘉木以后,真的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情,人不服老真不行,见到个熟人而已,想到这么多事情,呵呵。”李维中喝了口红酒,轻抚身边女孩的长发,漫不经心的说。
周赫见他突然提起那天的事情,心里很奇怪却也按捺不住问道:“您这正值壮年怎么能说老,不过那个商嘉木到底什么来头,我看他对您可不怎么尊重呀。”周赫对商嘉木也很好奇,他其实去查过的,商嘉木在杭州一个姓仝的富二代手下做事,默默无名,包括他的老板跟周赫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也没什么料可挖,总体印象就是一个落魄打工仔而已,他想破头都没明白褚梦露到底看上那家伙什么,或者那女人纯粹就是想利用他给自己来一招欲擒故纵。
“呵,他能有什么来头,我以前亲手带过他的,他既不是名校又不是海龟,没人没背景,在公司里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站得住脚,我也是看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单枪匹马的硬闯才出手帮他,跟了我很多年了,只不过,捡来的狗嘛总是喂不熟的。”李维中很感慨,他初见商嘉木时这孩子锋芒毕露,有心思亦有手段很被他看重,但是太年轻满腹书生意气,终究不跟自己一心,要是当时他能过来求他的话,他还是会为他说话的,应该会吧。
“您既然带过他帮过他,也算他半个老师,他敢这么对您?”
“周老弟,这个世界上真正重情义的人不多,大家出来混看重的还是利益,他愿意跟着我干可不是因为感激我帮他,只是看我能给他多少好处,当给的好处少于别人给的,当然会转投别人了。年轻人嘛有野心想往上爬,这没问题,但是踩着我往上爬就有点过分了。”李维中抿了一口酒笑道。
“不自量力的蠢货。”周赫愤然骂道。
“说他蠢,也不算骂他,他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很多事情根本就看不开,年轻人遇到点挫折居然就后撤,也不为自己的长远打算,半点委屈受不得难成大气候,我有替他想过但是他居然辞职了,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哦?”
“呵呵,猜不到吧,他辞职离开上海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他有个相伴多年的女人,说起来他也算痴情了,一上来就玩命的干,收入不少平日里却还扣扣索索的,我开始以为他有什么债务缠身,哪知道他把全部的钱都拿去供自己的女人开销,供人家读书,读博士,出国留学等等等等。我以为那女人有多好,哪知道不过一介村姑,他呢,为了这一个村姑赔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结果人家出国后直接找个有钱人嫁了,结果,人才两空不说,还被女方家里给告了,一群警察直接上门把他弄到看守所去了,说他拐卖妇女,哈。一个大好青年,我一开始真的很看好他,当时最难的项目被他一个人硬啃下来,董事会不知多少人觉得此子前途无量,谁知道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弄得灰头土脸被人拿到把柄赶了出来,唉,少年之戒在色,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也算英雄,蠢到天边了,就算是被女人坑了还能被弄到看守所去,这家伙、这家伙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
“你猜猜他最后怎么摆平的?”
“怎么?”
“花钱,掏空了家底花了几十万吧,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老实,还赔钱给人家,年轻轻的打碎了牙和血吞,你说怪不怪,该隐忍的时候他忍不了,不能忍的时候他忍了,这人真的是见事不明,鼠目寸光啊。”
“李哥,这可不是老实了,这是真窝囊啊,哎呦搁我我是忍不了,他就因为这个辞职的?”
“差不多吧,他既然想走我何必强留,随他去吧。”
“他很典型啊,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者,从精神物质两方面失败,走了也好,他这种人在那里活不下去的,换个地方混呗,好死不如赖活着。”
“呵,也挺可惜的,这小子一开始野心勃勃啊。”
“空有野心,志大才疏罢了,来。”周赫说着给李维中的酒杯添上酒,眼神示意一旁的女孩上前,心中已经在构思如何将听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褚梦露了,她刻意维护的小白脸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窝囊废,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更何况还有远走他乡的白月光,是时候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才是适合她的男人。
然而,真当他将一切告诉了褚梦露时,眼前的美人竟然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反。这个就不得不说女性和男性在认知上明显的偏差,遇到情感问题大多数男人会首先从物质角度考虑问题,然后从人际关系考虑,再从得失考虑,最后才会回到情感上。而大部分女人都是感性生物,看问题的角度一般都先从情感出发,遇到情感问题基本是走心不过脑,所以说很多时候看韩剧会哭的都是女的,而男的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这电视上全是假的有什么可哭的。
褚梦露在化妆间被周赫堵住,耐着性子听他说商嘉木的坏话,她虽知道他离开上海事出有因却不想还有这样的内情,也怨不得他不想开口,他心里很苦呢。一个青年苦熬多年等来了自己心爱的人另嫁他人的消息,还未走出伤痛又被上司排挤不得不失业,心灰意冷远走他乡孤老,这样的悲情男主角,又帅又痴情。褚梦露听罢一时圣母心泛滥,越想越觉得商嘉木在自己面前的强颜欢笑,一字一句中带着的苦涩直让人心疼,自己上回真不该给他耍那些小性子。
“梦露,梦露?”
褚梦露恍然听到周赫叫自己,缓了缓神整理一番心情对他说道:“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呀,现在说完了?”
“啊,话是说完了,其实你真的要好好想想,那小子心智不成熟,遇事就跑根本配不上你,跟你完全不合适,这样,我们去找个说话的地方我仔细跟你分析,你听听有没有道理,我们最近根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那,那我就正式的拒绝你吧,我呢既不想跟你出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在我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今天能来告诉我这些,我之前从未听他说起过,现在既然我知道了就对他再好一点呗,至于你说我和他合不合适,这只有我们试过了才知道,现在我就打算跟他试试看,万一合适呢,对吧。”
周赫一脸的愕然竟呆住了,这是输掉了吗?输给一个无名之辈。见褚梦露要走急忙说道:“可他爱得人不是你啊,他爱得还是他之前的女人,他爱了十年啊,你难道不怕自己是替身吗,十年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掉的?”
褚梦露闻言一阵娇笑,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当替身吗?不可能的,周老板又小看我,我怎么会让自己沦为替身呢,我会让他后悔十年前遇到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说罢翩然转身,一扬手中的团扇,皓腕凝霜手指灵动团扇好似风摆在她指尖飞舞,脚步轻盈身姿动人遥望而去竟是美不胜收。
周赫忿忿离去后,化妆间便只剩一人。
叶风华躺在里间的沙发上,用中药贴敷嗓子,半晌也不能说话,将方才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差。她心中已经有点明白为什么商嘉木给自己感觉前后相差那么大了,十年,爱了十年的人把他舍弃,换谁也难以接受吧,他独自承受独自离开,所以才会说不相信爱情。叶风华试着想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将自己抛弃,作为演员她试着代入商嘉木的角色中,只发现心里沉甸甸的,沉的发痛。她不止一次感怀再不曾见到的少年,他笑容的感染力让她也会感到快乐,就像一道光束突然照进自己昏暗的人生里,她是感激的,也是欢喜的,他的出现让她觉得人生际遇美妙绝伦,哪怕他爱得是别人,哪怕自己只能旁观。
商嘉木最近接到了褚梦露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问候,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与褚梦露的关系,这傻姑娘是真的要喜欢自己这样的老男人吗?褚梦露可不管他会不会很忙,随心情把自己每天发生的事情分享给他,吃的什么,要出演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商嘉木繁忙之余看看手机,心情也放松不少,只是对方毕竟是小自己好几岁的姑娘,犹豫好久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跟她说,好让她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两人间的差距真的有点大。
说起来,剧团里最近确实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平时去剧场演出,总会有捧场的在门口送花篮,屡见不鲜。然而直接送到剧团来的还真不多,其实几乎就没有发生过,也不是送给同一人,大部分剧目的主角都会送,小生花旦几乎人人有份,而且在演出结束后还会有人送来水果和糖水给演员润喉。剧团上下纷纷猜测这是哪位神仙下凡,到底是给谁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其实只是一个地方性的小剧团,背后也没有多大的财力支撑,刚开始的资助人也就只有团长的亲大哥而已,这十几年慢慢经营虽比不得别人家大业大,却也有一席之地的,但被如此追捧倒也是头一回。姑娘们也没见过这阵仗,少不得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一番。褚梦露见识稍多些,再加上自己那老爹爹自小对她耳提面命,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一般抱有极大的警惕性,一个个敲打过去,告诉姐妹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而且这种不见庐山真面目的人,一贯装模作样,八成不是啥好人。姑娘们连连称是,虽知道这种馅饼不会砸到自己头上,只是还会忍不住猜测一番,那神秘人究竟追捧的是哪位女菩萨。
猜来猜去,只能是她了。
何菀,当家花旦。容貌才情俱佳,一动一静皆是风情,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柔情似水明眸善睐天生一张瓜子脸,人如其名莞尔一笑或为天人。说实话,整个剧团能被撑起来也全靠这位花旦坐镇,无论是越剧名宿或者业内翘楚无人小觑她的实力,只是她虽有天赋,骨子里却还是传统女性的思想,相比声名远播她之向往的也不过是相夫教子罢了。其实貌美的女子会比男人更加珍视自己,不会通过让所有人羡慕自己的容颜来找自信,因为她们不需要的,女人特有的虚荣会在自己颜值的加成下放大,这就会有了明星梦,在逐梦的过程中为了实现梦想不得不屈从于现实,这就是为什么总说娱乐圈男女关系混乱的原因。何菀成名的过程却没有这么曲折,这天赐的嗓音和外形条件让她在戏曲圈中如鱼得水,好像不怎么费劲就得到了极高的赞誉,年少成名,青年时期又觅得良人,顺风顺水真让人羡慕,她其实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剧团里挑大梁,有点忙却也没那么忙,会有自己的闲暇时光,喝喝茶,看看书,听听闲话,挺好的。
褚梦露跟一帮小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说些有的没的,何菀不是不知道,只是不会太在意,谁叫自己确实红呢,小孩子们眼红嫉妒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这回的阵仗稍稍有点大,自己也嫁了人,这点名声传出去可不太好。她毕竟是成熟女人,回怼也不刻意,只需让小家伙们明白,自己的丈夫是美籍华人,最后还是要移民国外的,就算是外面的狂蜂浪蝶追来那也是自己魅力所在,挡不住也没办法。
其实,各自心事各自知,她的婚姻其实早已走到尽头,强撑着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圆满让自己不那么难堪罢了。当然古往今来谁的人生能真正的圆满呢,何菀自付聪敏,但是在这件事上明明吃了暗亏也不愿声张更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叶风华一向钦佩何菀,因为她实在太优秀,不知多少人来挖过墙角都不成功,她就窝在小小的剧团里,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才情,她太耀眼是真正的明星,她唱的每一句都能直击自己心底,叶风华在台下看着她,总能与之共情,这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是祖师爷赏饭,就算自己苦练多年仍望尘莫及。也因此,见到褚梦露口无遮拦总会有意识的阻拦,自己的偶像不容亵渎。两人多年好友斗起嘴来谁也不让谁,一得空便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吃亏,褚梦露自然会打给商嘉木并吐槽自己的闺蜜胳膊肘外拐,商嘉木在电话那头直接笑抽,要不说三岁一代沟呢,两人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闹个不停,果然年轻精力旺盛。
说来也巧,商嘉木公司最近的一项重要投资便是省级精神文明建设里的非遗文化项目,主要还是一些非遗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国家级项目落实下来自然是省文投牵头组织,一半公益一半商业的项目,即便是往里投钱是否有收益又或者能收益多少,甚至是到底何时能回笼资金都不太好说,一般来讲很少有私人投资公司会主动接洽,商嘉木甚至也劝过自己老板,这个事情又是与政府合作里面的关系复杂,各部门的协调配合方面也是问题,再加上有公益性目的,后期的收益并不明显,能回本就万幸,万一赔了,那就是血本无归的赔。
全哥对商嘉木的担忧毫不在意,还笑眯眯的对商嘉木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商嘉木一脸无奈,说实话这老板对自己不错,起码在钞票方面没有亏待过,这段时间自己对他以及现在的这个公司也生出几分真心来,但是,起码现在他是没分清谁是孩子谁是狼。
也因此商嘉木整日里都会抱着一大摞文件材料合同方案跑来跑去,偶尔也会去叶风华的剧团办事,拍个照盖个章找剧团的精神文明专员要点材料之类的。两人有时会匆匆遇到,说不了两句话又会匆匆离开各自忙活去了。不同于直爽的褚梦露,商嘉木总觉得叶风华每次见到自己都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态度,可是每当自己想去深究的时候,又会看到一张高冷的面孔,然后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想多了。
商嘉木今日来到剧团,这回他带了一个巨大的移动硬盘,打算把上次没有带走的材料照片视频一并复制走,自己回到公司慢慢筛选,然而平时进出的办公室没人,他原地等了老半天不见人来,便在附近转转看那小子到底跑哪儿了,明明提前约好的。走过拐角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人声鼎沸一片嘈杂就跑去看了一眼。
果然有事。
何菀的丈夫麦克是美籍华人,外资银行驻华高管,满嘴ABC自是能说会道,当年何菀初初成名年纪尚轻涉世不深,被英俊潇洒的常青藤名校毕业生迷的神魂颠倒,交往还没多久被一场盛大的求婚迷了双眼,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婚后最初的那几年,麦克简直是她的迷弟,但凡有时间都是伴她左右,金童玉女羡煞旁人,而后来,何菀菜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一开始他曾向自己许诺没得几年自己就要回美国,何菀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想到自己也要一同去美国生活,各方面都要适应,不仅将自己的积蓄交给他打理,还盘算着是不是要将国内的房子卖掉,到了那边换一个大一点的,再有就是未来有了孩子,孩子的国籍问题,是生在美国还是生在中国,在教育上是在哪边更合适,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好教育基金等等问题。对自己丈夫的信任是何菀骨子里的贤良,而这贤良却被无情的践踏。这个麦克为何菀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他可不是什么原生的美籍华人,他早先只是一个留学生,娶了一个外国女人还有了一个孩子,离婚后因要承担巨额抚养费,不得已逃回国在外资银行找到一个工作,说什么高管,不过普通职员罢了。
陷在爱情里的何菀知道这一切后不是没想过离婚,但是在中国离婚并没有那么容易,只要一方不同意,除了诉讼基本上没什么办法,然而即便是诉讼也没那么容易就判离婚,中国的传统思想便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就算是家庭暴力闹到派出所也是批评教育居多,能真正保护婚姻内妇女权益的并不多,再加上何菀在外一向以家庭美满示人,突然传出婚变面子上也实在是挂不住,一向要强的自己在婚姻方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想想就觉得不是滋味。
近几年来何菀一直打算私底下解除两人的婚姻关系,奈何麦克现在破罐子破摔也不装了,开口闭口就是钱,看起来钱不给足了,他是绝不会放手的,他会死赖着直到从何菀身上再也捞不到油水为止。由此可见,当年他费劲心思讨好,除了美色更多的还是冲着她的名气来的,哪知何菀天性淡泊对名利上的事情不热衷,从她身上捞到好处的完全达不到预期,如今又没有别的机会只能接着在她身上盘剥。唉,遇到这样的男人,真够恶心的。两人的离婚拉锯也持续了几年,一直没什么进展,当麦克知道了有人到剧团大肆献殷勤后,便觉得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既可以落落何菀的脸面,也能给自己往后争财产增加点砝码。
商嘉木看着一层层包围的人群,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的还蛮清楚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我傻的,以前我忍着不说,现在都闹到你们剧团来了,我这绿帽子戴到了明面上,遮都遮不住,全天底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还不说那个人是谁,你信不信我去杀了他。”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看来是婚内出轨的问题了,商嘉木无奈的摇摇头,两口子吵架闹到这里真是有毛病,回家自己关起门来随便吵不得了,顺手再打一架也行,非把人丢到外面去,这男的也真行,学老太太骂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戴绿帽子。
“你胡说,根本就没这回事,明明就是你知道我找好律师要跟你离婚,故意来闹事。”女人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反驳道。
“没这回事?花谁送的,这些礼物谁送的,要不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人了,你会闹着跟我离婚?我早就应该知道,你就是个残花败柳什么男人都稀罕,有钱就给睡是吗,你对得起我吗?”
“你混蛋,我跟你离婚还不是因为你骗了我,你明明在美国有老婆孩子,离了婚在美国混不下去了才回来,骗了我的财产还债,还骗我感情,我跟你离婚就是因为你太不是人了,骗了我那么多年,吃喝嫖赌你什么没做过,你来找我除了要钱还是要钱,现在还来倒打一耙,你是不是人!”
“放屁,你自己最清楚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跟我老婆离婚,既然要我离婚娶你,你出钱赔付也是应该的,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有了姘头又嫌我是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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