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从没想过在江陵府的所做所为能完全瞒过凌退思,无论凌退思是直接询问,还是假作不知,他心里都有应对的预案。
他低垂着头,尽量避免表情被凌退思看到,假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
“这,这个……”
凌退思并不追问,只是平静地看着韩慎,这种情况下,沉默反而给人更大的压力,特别是他眼神深邃宁静,仿佛能直透人心。一般人若是心头有鬼,被他直视之下,定会心生畏惧,从而露出端倪。
韩慎两世为人,经历过不少磨难,抗压能力远比凌退思想象中要强,这等压迫式的沉默并不会让韩慎心里产生半点波澜。
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感情充满了向往,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害羞,墨迹了半天,突然红了脸。
凌退思只做不知,再次追问,韩慎才说了出来:“不瞒世叔,小侄初见那两名女子,不知为何那心跳得厉害,只盼着能多见着她们,能讨得她们欢心。”
凌退思眼中的鄙夷一闪而逝,脸上却是堆满了慈祥的笑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世侄长大了……”
韩慎抬起头,做出不解的样子:“世叔这是何意?”
“哈哈!”
凌退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真好。”
说着,便跺着脚步慢慢地走了出去,一副欲言又止,心照不宣的样子。
韩慎看着他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缩,摸不准凌退思被自己糊弄过去没有。凌退思生性多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持有保留。
可想而知,他事后对自己乃至阿青、程灵素的监视会更加严密,但这一切都已在韩慎的预料中,他现在要做的自然是演好自己的角色,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
凌退思离开后并没有回卧室,而是进了书房,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神态恭敬,忙不迭将凌退思请了进去,侍奉在身旁。
凌退思问:“你瞧了这么久,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文士回答:“此子行事倒是比先前要大胆了许多,尤其是那出手更是狠辣果决。”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资料错了?”凌退思问。
“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必要花费过多的精力在他身上,况且人是会成长的,资料滞后并不奇怪。不过,终究只是一个少年人,管不住下面的腌臜事,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女人。”
文士形容冷淡,语气略带了几分戏谑。
凌退思沉吟片刻,说:“有没有可能他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种伪装?”
文士一怔:“属下倒没想到这一层,属下立即加强对此子的监视。不过,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城府,着实令人生畏。”
“听起来着实有些荒谬,但万事小心为上。”
凌退思叮嘱,又问,
“最近大姐那边如何,丁典那边可有动静?”
“回阿郎,大姐那边一切正常,那小子也没打听过大姐的位置。丁典近日倒是安分得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身体恢复得很快,内功修为不俗,可惜他已是一个废人,再强的内力也发挥不出来。”
“可惜怕他受刑不过,没废掉他的内力,否则此人便没有任何威胁了。不过万事小心为上,”
凌退思叹了口气,随即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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