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牧风三人走在雪地中,像几日前要参加神意门测试时一般。
但此时三人的心情却与之前天差地别。
北方狂啸,可也掩不住苏诗雨的哭泣之声。
高岩不忍心她再哭了,开口劝道“别哭了诗雨,天气这么冷会把眼睛哭坏的。”
“可是,可是我们还是舍不得你。”
一旁的李牧风沉默不语,因为他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些什么。
高岩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是舍不得你们呀,也舍不得神意门。”
“不过那位医治我的姐姐说,我能捡一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因此我也不能所求太多。”
“你们看我现在身体好好的,不是应该祝贺我才对么?”
话虽如此,可三人脸上并没有笑容。
朝着山下走去,迎面吹来的风里掺杂着些许的酒味。
抬头一看,正是他们的师傅刘羽站在那里。
刘羽抿了一口酒,发出斯哈的声音,好像烈酒入喉能够解开这严冬的寒冷。
三人齐声喊道“师傅!”
“最后一程,让为师送你们吧。”
四人边走边聊了起来。“还记得师傅曾说我原名为韩羽,后得祖师赐姓为刘么?”
“记得。”
“为师年少时还算有些资质,不然也不会得祖师青睐而赐姓。”
“我从神意门到进入青玄,一路过关斩将,而后修习《青玄无极道法》。”
“那时年少气盛,一度以为自己的天赋足以藐视众人。”
“修习那《青玄无极道法》也是信手拈来,曾冲破第七层的桎梏。”
“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再过数年便可成为青玄的中坚力量。”
“于是在一起青玄宗与魔教的争斗中,我不顾众人的阻拦,一意孤行,只身进入险地。”
“但那时年少气盛,岂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被那魔教中一异人重伤。”说着挽起自己一侧的道袍。
只见他左侧肋骨处一道寸许宽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心脏的位置。
三人见此,无不面色惨然。
“师傅,怎么从未听你提及此事?是被何人所伤?”李牧风不禁开口问道。
“劣迹而已,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刘羽微笑着说道,随之又喝了一口酒,脸上风轻云淡,仿佛全然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在那以后我一蹶不振,实力大不如前。
青玄宗爱惜我,不忍看我就此堕落下去,可门中事务我一概全然不理,就盼着他们早日将我打发走。”
“但终究是师徒情深,就让我来为每一届参加测试的孩子们传道,一来能够帮着分担一点任务,二来也算有个营生。”
“神意门七年一次招新,每次进行一年的训练。”
“而我剩下的六年里无不是终日饮酒以度时日。”
“让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为师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你们的修为在同一辈中不会有太大的敌人。”
“可人生就是这样,世事难料,虽不知道那血魔是如何进来的,青玄宗也在彻查此事,但也该你们命有此劫,这就是命数。”
说到这里刘羽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喃喃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数。”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走到山脚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就到这里吧。”
苏诗雨无法直视这一场景,扭过头轻声的哭泣起来。
而李牧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与高岩拥抱在一起,彼此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过了很久才不舍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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