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宜纠正道,“辛姨娘已经扶了平妻,也算是盈姐儿的长辈,太祖定天下后重礼法,也重人伦,给嫡母守孝是盈姐儿身为人女的本分。”

歇了一会儿,继续说:“这是我侯府家事,自当由我决断,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祖母自会提点。”

这就是在说成国公府多管闲事,手伸得太长的意思,凌霄自然能听出,也不再纠缠,只是执意要徐婉宜罚辛娇。

徐婉宜拒道:“辛小姐毕竟年纪尚幼,又恰逢失姐之痛,一时情急也是有的。”

凌霄却不管那么多,“侯夫人心慈,不忍心责罚,奴婢却不能眼见着盈小姐受辱置之不理,就让奴婢代为教训。”

辛娇想跑,又哪里跑得出去,辛家人挡在辛娇面前,虽然有些胆怯,但依然坚持着:“不要动娇儿。”

凌霄厌恶地让人架开这一家子,摁着辛娇跪在靳辞盈面前,左右开弓就给了两个耳光。

“下次还敢污蔑盈小姐,就不是这样轻轻放过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

凌霄自然不可能留手,辛娇的脸像发面馒头一样肿起来。

徐婉宜眼里满是阴翳,只要是涉及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成国公府一定会跳出来。

靳辞盈洋洋得意看着不甘的辛娇,嘴上不饶人,“让你污蔑我。这就是下场。”

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徐婉宜只能尽力打着圆场,疲惫道:“小姐在灵堂待了这么半天,也累了。先送小姐回房。”

等到靳辞盈走了之后,和辛家人推心置腹道:“你们也看到了,成国公府势大,时常指点府里事宜,我即使是名义上的侯夫人,在教导两个孩子的事情上也是有心无力,让辛小姐受苦了。”

辛娇捂着脸,恨恨道:“靳辞盈这么跋扈,原来是仰仗了成国公府的势力。”

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成国公府。

徐婉宜不接话,叹了一口气,“辛夫人早逝,说一句不怕你们见笑的话,我也十分痛心,我一直拿辛夫人当亲姐妹看,谁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就……”

辛母又开始抹眼泪,辛父坐在一边默默不说话,辛良成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娇急急地问:“夫人,我知道夫人一向仁厚,只想问一句,我姐姐的死究竟有没有蹊跷?”

徐婉宜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正面回答,“辛家是庄户人家,在这京城里,就算是有位高权重的人物想要拿捏庄户,那又能怎么样?有谁会为了农户得罪权贵?”

辛娇性子虽莽直,人却不笨,福至心灵间,已经领悟了这话里的意思。

辛良成虽然低着头,其实一直在侧耳听,听到这回答,耳朵尖动了一动,抬起了头,和妹妹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站起身,朝着徐婉宜郑重一鞠躬,“夫人的提点之恩,来日若有机会,我兄妹必当报答。”

只余辛父、辛母一脸茫然。

徐婉宜连忙让人搀起两兄妹,“不必如此。”

又让人取了银子来,“你们兄妹两个一个尚未许人家,一个科举未成,都是要用钱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能为你们做的,这些银子就当是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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