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府衙,刘仁又把案情叙述了一遍,直听得徐平安头大。

“徐小公爷,苦主郑二娃的话可为真?”

刘仁面露严肃,哪怕你是魏国公徐达的儿子,也要受审不可,至于最后或许还得皇帝拍板,可至少,犯了人命案子,他这个应天府尹就得受理。

“你是不是有脑疾?不然如何能说出这种污人清白的言语来?

我今年才五岁,老子就算是想轻薄,我有那个能力吗?

再说了,我国公府家大业大,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一个乡野村妇,大人是觉得我眼瞎还是所有人都眼瞎?

不然我何至于看的上一个乡野村妇,而且还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妇人?

李伯已经说过了,那是在救人,几个妇人临贫之后皆是心脏停止跳动,气息全无,我按压妇人胸部也只是想用此法让妇人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四个临盆妇人,我救回来两个,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你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凭借原告的一番话,也不勘验也不调查?

难不成府尹大人还想屈打成招不是?”

徐平安带着笑意,嫉恶如仇是好事,可是非不分那可就是昏官了。

“本官自会调查清楚,若是真的害了人命,即便你是国公之子,本官也定然会禀明圣上,定你之罪。”

刘仁严肃的面庞下透露着不悦,即便是国公之子又如何。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刘大人就如此的武断,真当我魏国公府没人是吗?

别说我是在救人,就算我是真的枉害了人命,你又能如何?想定我的罪,你还做不到。

刘大人若是想调查,昨日一共六户百姓,他们会给你答案的,小子还有事,告辞。”

徐平安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谁要是想污蔑他,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请便。”

刘仁黑着脸,魏国公之子,未定罪之前他还动不了,能够如此配合前来对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对了,小子观大人气色,气血两亏,应该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大人还是提前交代下后事吧,言尽如此。”

临了,徐平安又附赠了一句话,历史上记载,洪武十一年,刘仁就卒了,算算时间也没多少了。

原地,刘仁当即就要发作,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只不过衙门外有很多百姓们在围观,甚至还有路过的御史。

当天下午,一封封的奏本就先送到了左丞相胡惟庸的面前,全都是被他私自截留下来的。

胡惟庸居中而坐,左右两侧是协助的官员,俨然一副小朝廷的模样。

“这个刘仁,好好地府尹不当,非得去挑衅魏国公,简直是找死。

牵扯到魏国公之子,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圣裁吧。”

胡惟庸此时大权在握,只不过以前却是仰慕徐达,徐达不搭理他,后来两人关系也逐渐趋于恶化,甚至胡惟庸还收买徐达的门人准备行刺徐达,只不过被发现了。

如今御史递上来奏本被胡惟庸给截留了,魏国公之子枉害人命,此事说什么也得拿捏徐达一番。

胡惟庸大权在握,权力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体也就是如此了。

而此时被朱元璋调回来牵制胡惟庸的右丞相汪广洋也没了昔日的锋芒,变得圆滑不已,颓废了起来,胡惟庸一家独大。

当奏本送到朱元璋面前的时候,朱元璋没有多问,这个时候朱元璋已经有了废丞相的打算,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有废除丞相的打算,只不过没有更好的替代办法而已。

不是他朱元璋看不见胡惟庸的种种举动,而是朱元璋在行捧杀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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