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并未坚持留他，招呼他坐下，叫侍女收下通行令。
老人不放心地嘱咐几句，又叫明早再走。白渊明一一应下。临走时，白渊明问道：“姨母，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你说。”
“您为何不抓住蒯薪？您的实力想抓住一个珍珠雉并不困难，为何没有及时出手呢？”
吴老太太的笑容未变，语气未变，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莫名让人心慌：“那天之后，没人过想问我这个。”
白渊明心下一惊：“是晚辈唐突了……”
“呵呵，常青，回去了替我给你娘问个好。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和你娘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喽。”吴老太太并未直言，避开了这个话题。
“您别这样说……”既然姨母不想说，他就不会再问。
白渊明终于启程回家。回家时马车装满了东西，幸好吴家又送了两辆马车。蒯薪就关在其中一辆。
出城后，白渊明叫人把蒯薪放出来。
蒯薪快走几步就要下拜，被白渊明使一缕清风扶住。
“不必如此。”他道。
蒯薪的怀中抱着一颗用火红棉被包裹着的蛋。蛋壳遍布白色斑点，与蒯薪的羽色相似。火红棉被由火焰纺织出的丝线缝制而成，持续地提供热量保温。
“大仙，这就是我的女儿。”蒯薪疼惜地抚摸着蛋壳，将蛋送到白渊明眼前。
白渊明摸着微暖的蛋壳，想起自己那青鸟。当年自己八岁生日，师姐外出历练回师门，带了一颗被弃巢的鸟蛋给他。他不知道是什么鸟，但最终还是靠自己孵化出来。
当里面的小生命出壳时，他感觉到极大的幸福，以及无奈。因为……
“嗯？爹爹！爹爹！”扒着蛋壳，披头散发的五岁模样小女孩指着白渊明求抱。九岁大的白渊明被师兄和师弟围观，笑了好长时间。
思及此处，他迅速将手收回来。
“别担心，有我在，你女儿出壳的事不会有问题。”白渊明道，“你要记得多陪她，就算是蛋里她也会有感觉。”
“我知道，我对她的出壳前教育一直在做。”蒯薪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白渊明暗自心虚，会不会是自己对出壳前的大爷教育不够，所以现在大爷才除了送信，就只会吃和睡啊。
他心里正想着大爷，大爷就来了。她在天上盘旋一小会儿，鸣叫两声，俯冲下来，落在不远处的矮树上。蒯薪抱紧女儿，警惕地向后躲。
白渊明高兴地小跑过去，就要摸她的头顶毛。谁料大爷一躲，落在矮树另一头。
竹蜷笑着走过来，拿来一个罐子。白渊明打开罐子，挖出一勺鱼肉:“好大爷，想我没有啊？”
“我才不想呢，奶奶从来不让我减肥。”大爷飞到他面前，一阵青雾飘过，变成一个胖乎乎的，粉妆玉砌的小姑娘。
小姑娘只有五岁的样貌。黑色长发中分散着金色发丝，用两根红发绳在头顶扎两个冲天髻，发髻后绑着两只小铜铃铛，戴一支小红宝石金凤钗。穿着青色襦裙，佩戴全套的金镯金项圈。
这个贵气逼人的小姑娘眨巴着乌黑泛金的双眼，去闻他手中的鱼肉，又迅速躲开：“这是什么味道啊！不新鲜，我不要吃！”
白渊明无奈地把罐子递给竹蜷：“我现在没有好鱼肉，等回家就给你准备，好不好？”
“好吧。”大爷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白渊明将她抱起来，掂了掂。
“呃，又重了不少啊。”
“哼。”
“好啦，给我带什么了？”他抱着小姑娘向马车那边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