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将自己那群不是火车站扒手就是神秘学糕手的贵物好友们统统甩出脑袋后,陈珩踏过脚下的那具女尸,开始继续远望窗外的情况。
随后抬头,头盔下檐显现的便是一片无比蔚蓝的……等等那踏马在天上盘旋的是什么玩意?
……艹。
看着远处那个不断放大,还时不时朝地面上丢东西的飞行鬼玩意,陈珩知道为什么都过一个小时了,那群哈皮的法西斯分子还是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他知道为什么了。
直到现在,陈珩也可以记得他第一次穿越时天空的颜色,那二十五年前的天空——一道带有白灰的苍蓝色,像墙壁般的天幕。
而在二十五年后的今天,这道墙壁却被一簇火焰烧开了。
陈珩眯起眼睛,看着头顶的吸人景色。
天空。
黄昏下燃烧的天空。
黄昏时分下,如同塞尔维亚老家灶头里的炭那般燃烧的天空。
嗡——————
还有着从被焚烧的天空落下,在低空发出死亡尖啸,向地面废墟投放燃烧弹的JU-87斯图卡轰炸机。
陈珩觉得对面的法西斯分子真是倒了大霉——那架轰炸机是一路飞、一路朝下边丢燃烧弹,烧的地面上的建筑物全都烧起来了。那里应该还是有驻留在民房里的叛军士兵的,驾驶员这么用航弹轰击友军,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淦,那架轰炸机还在轰。那架轰炸机载着的燃烧弹和高空航弹是无限量的吗?敢这么浪费地使用?
......不对,这是广域轰炸。
对面的叛军指挥人员知道我不可能逃出去,但也不知道我可能会溜到哪里去,所以使用了高空航弹和燃烧弹双重轰击。我逃得了航弹的冲击波和破片,也逃不过燃烧弹的火焰和因缺氧而造成的窒息。
淦,对面这可真是大手笔啊。为了对付我这么个小小的轻步兵,甚至把专门用来战略攻坚的轰炸机给请了过来。对方的胆子就这么小的吗?这合理吗?
“……该死。”
看着被废墟中火光给染色的天空,陈珩觉得那道照在他脸上的阳光,是真她妈的该死。
不过,一联想到对面房屋中的法西斯极端右翼分子同样也在被燃烧弹给轰炸,陈珩顿时觉得那刺眼的阳光貌似不那么该死了。
好吧,那就是对面的右翼分子该死。
“……啊不对。”
看到从不远处的低矮民房中,被活跃于木制建筑的火焰给熏出来的右翼分子,陈珩果断地举起了手中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朝着对面的人头瞄准。
……砰。
咔哒,是尸体倒地的声音。
“好啦。”
满意地将目光从开放式铁瞄具中移开,陈珩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啦,对面的右翼分子现在死了,整个人的头盖骨都被子弹整个得掀了起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死,开香槟喽。
不过很快,陈珩摸了摸自己的周身口袋,却沮丧地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香槟——因为那些喝起来有气泡的小绿酒都已经被他卖到联盟的交易所换钱去了。
【联盟】,是身为【穿越者】的陈珩在异世界旅途中,他所为之服务的政权。不要惊讶于陈珩为什么会改旗易帜,这只是他为了在异世界中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而不至于满世皆敌罢了。
至于说,【联盟】身为政治实体,其所主张的政治理念嘛......
陈珩不知道,也不在乎,而那些联盟中政治委员开的课程他也自然从来没去听。顶多会去课堂上作为助教帮忙搬运教学器材,还有给那些腱子肉比他还强壮的政委们送信而已。
因此,虽然身为一名联盟人,但陈珩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上面的那群大人物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得过且过,在晚上睡觉之前将分内的工作做完,仅此而已。
而陈珩的工作也很简单,只是杀人而已。
你别看这项事情简单,但真的要实操起来其实很困难的——你需要切实地了解人体结构,武器弹道学,药理学,炸药学,化学,犯罪心理学,甚至还要懂一定的高数。
只有懂得这些,你才能够像陈珩一样,可以在超过一公里的距离上用十四发子弹干掉十四个人,可以用白糖,工业酒精还有破布制造出能够烧毁一座房子的燃烧瓶,甚至还可以拿着两块梆硬的法棍面包打倒二十一个人。
只有懂得这些,你才能高效率地解决一个人的生命,而不会让活人妨碍到自己的工作。
死人也不能,血液的铁腥味会暴露自己的踪迹——所以一定要记得及时毁尸灭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反正,陈珩是这么觉得的。
而有的时候,陈珩在联盟中的同事们却时常会做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举动,并完全不符合【高效率】一词。
比如说:刻意地放掉一些在任务途中捕捉到的人,然后在一阵莫名其妙的审判中再将其杀死。或是在审判后把对方关进监狱,又或者是把对方放走。
不是陈珩对自家同事的审判有疑惑或是不满,而是因为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耗时间,也太没有效率了。
为什么不直接把那群人一枪毙了呢?
这样既高效又省事,还不用担心对方会因为怀恨在心而往你家玻璃上泼油漆。
“这是必要的对战犯的审判——或者说,公审。”
他的同事们如此回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不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对于那群喜欢头戴蓝帽子的同事们的回答,陈珩常常只是耸一耸肩,不置可否。
行吧,你们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妨碍我拿工资就行。
在行动的过程中,陈珩常常会弄到一些战利品。比如说一瓶看起来绿澄澄的法国产香槟酒,还是没开封过的那种。
至于说它的味道,陈珩也从来没尝过,因为那些香槟酒都被他卖给宁赫尔介绍的交易所去了。钱不算多,只够他换两周的口粮,甚至还没有他曾经参加一场战役给的钱多。
不过呢,陈珩倒是没有那么的在意。
联盟现在正处于工业化计划的关键时期,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那瓶珍贵的香槟酒多半也是会被联盟批进向外出口的名单,或者是被发给对联盟有杰出贡献的人作为奖赏。
只要他们愿意给钱,而不是明抢或是因此克扣自己的补给,陈珩就不会在意开出的价格有多少——大家都不容易,多少帮衬一点嘛。
但是,虽然陈珩并不在意,而他身边的人却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
‘为什么你有珍贵的香槟酒不喝,却想要去交易所将它卖掉换成钱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身上带着潮湿泥土气息的女孩眨巴着眼睛,问过陈珩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陈珩有一个梦想,而这个梦想则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实现,而不是一瓶看起来绿澄澄的法国产香槟。
陈珩一直有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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