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柱手拿卷子:“这是你儿子的考卷,平心而论,写的确实不错,这县里的官大都是我的人,我一句话,他就可以登榜。”
李渠:“直白点,你是想说,我答应那个事儿,你就可以让他登榜。”
“对”,澄柱看着李渠的面容,“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再给你挑明其中利害关系,想必你应该猜到,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了。”
李渠没答话,看表情显然是了然于胸的。
“城北,城西,城南,那三家,把你们隆议村四个当家人收买了,暗中使坏,改了数,再杀了四个人,来个死无对证,坑了你,挑起了积累已久的矛盾,山里人和平原人必会打起来,山里人胜,还不起粮,那就只好卖田给三大家,平原人胜,就能还了债,山自然也就归他们管,以后山里的东西只会流向三大家,而不是我澄家。”说到这儿停了,亲自给李渠斟茶,刚想摆手拒绝,但茶已经倒了进去。
“两者之中,我只能保你,平原人的死活听天由命吧。至于你刚刚说,让我把平原人也保下来,我澄家还没这样的实力”,澄柱摆了摆手。
“哼,你不就是想要关山的控制权吗?澄家的实力在这城里何人不知,即使两个都保了,也不在话下。”李渠低沉的说道。
澄柱:“既然话说透了,我再多说一句,你配合好我,把关山的控制权给我澄家,这样官府抽的税也低,对你我不会亏待,关山的人也差不了,平原人的事不是不能谈。”
“我还是那个意思。”李渠说完就要走。
澄柱倒也不感意外,“你我也是十几年的交情,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
“我送送你总行吧,你我二人可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会连这个情都不要吧。”
“随你便。”
到了门口,“澄老爷,您的心思我很清楚”说完,李渠头也不回地走了
澄柱一怔,“老爷这两个字别人叫得,你叫不得。”
李渠高喊:“再见了,老爷。”
澄柱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悲伤。
待到李渠走远后,立刻换了语气:“一点儿没变,看人看事还是透彻啊”
回到正厅后,下人来报:“老爷,信洛城那边来信了。”说完,便把信件递上去。
看着信,澄柱露出了笑容,“该变变天了。”
关山
“什么!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那些平原人。”
“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官府要抽税,一大半儿的东西都要被拿走,剩的东西拿到市面上又要被压低价格,一年下来剩不了几个子儿,平原人还要抢我们的山,这不是砸我们的饭碗吗,现在还要帮那些平原人,凭什么?“
“您再想一想吧,官府的人要抽各种各样的税,到头来一年的口粮能保住一家人已经算是不错了,真这么做的话,我们这一年还要怎么过啊!”
“把山让他们进一阵儿,谁知道他们会偷摸干什么。”
李渠刚表达了要帮平原人的意思,立刻引起众人的质疑。
“可是,我们要不帮那些人的话,那些人就会发了疯一样进山,抢山,人为吃的,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家再仔细想一想。”,李渠竭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就让他们死,让他们饿死,我们又不欠他什么。”
平常李渠的话,大家都会听一些的,可如今却不管用了,这事事关眼前生死,虽说李渠的目光确实长远,可眼下的时局都解不了,该何谈以后。
“要救你自己去救,我们可不跟你。”底下突然冒出这样儿一段话,这话一出,深深地刺痛了李渠的心,平时他为山里忙前忙后,任劳任怨,甚至他们口中的‘被压低价格’,还是李渠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去求澄家才换来,自己的努力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李渠愕然了,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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