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何老是此间医学泰斗,也真不为过。在以后长时间的相处之中,王大丫发现,即使自己是千年医术精华的受益者和传承者,但是在很多方面竟然不如这何老头。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在御医跟前耳濡目染二十多年,绝对不是白混的!再加上临床实践几十年,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何老头思想开明,能博百家之长,涉猎极广。取长补短,勇于实践,不排外,不藏私,遇到自己欠缺的地方,能付出自己的全部去换取医术的进步。这也是我们的女皇陛下越来越看重何老的主要原因。
“遇到宝了!”王大丫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何老头了,有本事没脾气的人,才是上上等人才啊!
在与何老的谈话中,时间过的很快,眼看小乞丐金针排毒的过程也到了现今身体能达到的极限了,王大丫马上招呼何老过来观摩起针技巧。要说王大丫为啥这么积极的教何老金针刺穴?除了想牢牢的引诱何老上自己的“顺风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身上的毒也需要金针刺穴辅助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损伤根本,先教会何老金针排毒之法,对自己解毒是不可或缺的铺垫。
暂时缓解了其中一个小乞丐的毒发,王大丫又开了一张对症的药方,不但有利于清除体内毒素,还起着固本培元的功效。何老看到王大丫开的药方,又一次的大呼“精妙!”随之也不吩咐药童,自己就出去抓药煎药了。因为何老说,这个药方上的很多药性需要特殊处理,尽管王大丫详细说明了熬药的具体步骤以及处理方法,何老还是怕小徒弟浪费了这么精妙的药方。
“还真是个不贪心的老头!”王大丫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因为看到了桌子上留的治疗外伤的工具,王大丫就明白了何老是有意避出去的,方便自己给另外一个处理断腿手术。在古代,很多师门秘籍是不能外传的,以何老的思想认识,应该对这一点知道的很清楚。虽然他自己不排外,不藏私,但是大环境并非如此。因为没和王大丫谈好具体条件,而且自己已经请教了神往已久的金针刺穴法,何老头就很自觉地避出去了。
有节有度,顾及他人之所想,不贪不妒,有得有给,深谙相处之道。王大丫觉得这个何老的人品可以托付重任。至于何老所求,精进发扬师门医术,给冤屈的师傅挣得应有的尊重和荣耀,这些在王大丫这里通通都可以做到。
现在,治疗室只剩王大丫一个能站着的人了。另外一个小乞丐,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娘亲,疼”。再拖下去,这丫头估计也撑不住了。对的,在把脉的时候,王大丫就知道这个是小丫头了,男女性别不同,脉象肯定不同,这一点王大丫还是能区分的。
虽然破衣烂衫,满头满脸的脏污,但这丫头的骨架还是非常匀称的,长大了肯定不丑。王大丫一边剪开小姑娘的衣服,一边细细的摸寻着这小姑娘全身的骨头,依照王大丫观察到的表象,这小姑娘除了腿,应该还有其他更严重的伤。果然,在剪开小姑娘脏污的上衣之后,一个黑紫的大脚印深深的映在了小丫头的胸口。“畜生啊!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下手这么重!”看到这伤,王大丫不禁爆粗口,这一脚,肯定造成了严重的内伤,说去了半条命都是轻的。
简单的按压摸骨之后,王大丫认为,这小丫头需要开胸治疗。她的胸腔不但有积水,听小姑娘的呼吸声判断,还有断裂的肋骨刺伤了肺部。哪怕王大丫自信医术非凡,也不能保证把小姑娘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怪不得何老头说无能为力呢,还真不是人家水平低的问题,这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王大丫决定先给小丫头清洗干净,再收拾一间尽量干净的诊室做手术准备(没有现代的无菌手术室,就尽量把消毒卫生做到极致),等小丫头的哥哥醒过来再讨论治与不治的问题。
急速的出了内室,王大丫找到小药童吩咐准备清洗的东西,又跑去找何老商量小姑娘的病例,因为这个手术不可能单靠一个王大丫完成。不但因为手术复杂,还因为目前的王大丫身体素质不行,支撑不来这么个大手术。
何老听说王大丫要把病人的胸腔用刀割开,简直要吓晕过去。自己的师傅那么多年的研究实践,只是对着没什么大器官的腹部动刀,都闹出了人命,这么个黄毛丫头,要开胸?开玩笑也不能这么说的啊!不过,看着王大丫坚定的小眼神,何老还真没发现这个自称师门来历非凡的丫头有一丝丝的玩笑话。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何老焦急地问。
“小乞丐的伤你不是看过了?我是没办法靠药物治好她。”王大丫淡定地回答。
“如果不治,还能活多久?”何老又问。
“熬不过今晚。”
“如果按照你说的法子治,有几成把握?”何老有点妥协地问。
“一成,还得你全力协助!”王大丫也实话实说。
“······你让我缓缓,这比我师傅剖腹取子还不可思议,我得好好想想·····”何老有点不知所措。
“你尽管想,时间不等人,再拖一个时辰,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快点把药端过来,我给大的那个扎两针,唤醒他,还得问问人家亲属愿不愿意呢。”王大丫此刻非常地冷静理智。
何老出去端药,王大丫赶着时间给小姑娘清洗脏污的身体。
刚清洗完,给小丫头换好了被褥,何老就端着药碗走进了内室。
“丫头,药来了·····”何老张了张嘴,明显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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