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渔网的时候盯住那些青壮年!”
顾明渊此刻位于左前方,眼见敌人组成盾墙阵型,不由得回头叮嘱身后几个手持渔网的村民。
咚!
圆盾传来一声闷响,凝神望去,只见两个维京弓手脱离盾墙,朝此处连连抛洒箭雨,五名猎人有心阻止,奈何心中太过恐惧,平日积攒的箭术折损大半,反被敌人挨个射翻。
几分钟后,双方相距不到三十米,盾墙停了下来,演变成一个不标准的锋矢型,嘶吼着北欧众神的名字发动冲锋,如同热刀刺入黄油,轻易捅穿了村民的阵线。
完了。
未等顾明渊继续感叹,圆盾又挨了一箭,由于他频频嘱咐身后村民,让女弓手误以为这是村落的领头人,等到混战开启,她一眼就盯上这个关键目标。
“该死。”
看到女人取下背在身后的盾牌,手持短斧一路冲杀至身前,顾明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引得敌人轻蔑一笑。
真是个怯懦的盎格鲁人!
试探着挥出几斧,发现对方步伐凌乱呼吸急促,女人心思稍定,宛若一只林间捕猎的母狼,将猎物一步步逼进身后小巷。
“早知道就该在村口布设几个尖刺陷阱。”
顾明渊踩着阴湿狭窄的地面逐步后退,耳畔不时传来村民临死前的哀嚎,一颗汗珠从额头滚落,带来的瘙痒感让他忍不住伸手擦拭。
咚,咚,咚。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恐惧,女人嘴角翘起,铁斧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盾面。
不管了。
顾明渊右臂猛地往前一刺,却被对方侧身闪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力便从盾牌传递至左臂,震得青年往后退了两步。女人趁机探出左臂,将草叉夹在腋下,挥动铁斧把它砍成两截。
艹,我的草叉!
这可是花一个银便士请铁匠打造的农具兼防身工具,就这样被折断了?
该死的中世纪,还让不让人活了!
意识到自己劳作多日换来的成果被毁,怒火瞬间压过心中恐惧,他索性丢掉木杆,双手举盾向对面发动冲撞。
砰,敌人毕竟身材矮小,体重无法与成年男性抗衡,再加之地面湿滑,很轻易地就被顾明渊撞倒在地,还未等她抓住掉落的铁斧,右侧腰身便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的尖锐刺痛......
呼~
不知捅了多少刀,等到敌人的躯体不再挣扎,顾明渊才坐靠着生满苔藓的墙壁,抱着圆盾大口喘息。
扭头望去,躺在地上的维京女人仍未断气,嘴里不断重复着某个独特的音节。
丈夫?
子嗣?
父母?
顾明渊摇摇头,甩掉无关念头的干扰,将乌姆赠送的圆盾背在身后,转而拾起敌人的盾斧,临走前摘下腰包,发现其中只有半块银币和一把断梳。
“呵,比我还穷。也对,有钱人怎会忍受疾病与风暴,跨越大洋袭击另一个民族?”
此时外界喊杀声渐歇,他不清楚谁胜谁败,只得小心翼翼地从巷口探出头。
尸骸遍地,宛如修罗场。
空地已被鲜血染得通红,老神父抱着十字架扑倒在地,后脑被铁斧劈开一道狰狞的豁口,红黄相间的液体汩汩流出。
屠夫也死了,被一柄铁剑刺穿胸腹,但那柄厚重的斩骨刀也砍穿了敌人的脑门,算得上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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