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多次向任小艾的妈妈开玩笑说道:“这孩子说不定是二郎神转世吧?要么也是什么或是太白金星之类转世过来的吧?”

任小艾的妈妈知道这是人家在安慰她,她也不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每次都会打哈哈说道:“诶哟哎,要真是什么天界下凡,那可就好喽,我们小艾呀,长大了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大人物呢,呵呵。”在任小艾稍微长大一些时,毛凤美会指着任小艾说道:“都说你是什么转世,那也得是什么大人物啊,你看看你,什么什么都不行,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脑子也笨,学习也不好,一点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是女孩子笨就笨吧,而你还长成这样,以后谈对象嫁人都是个问题,真让人发愁。”

任小艾的妈妈毛凤美在更年期综合征发作时,直接将任小艾判罚到丑女行列。

都说一白遮十丑,而这一胎记让任小艾与美色再不沾边。

任小艾从小就想尽各种办法,用手抓,指甲挠,让那块胎记变成血里呼啦一片,等皮肤愈合之后,胎记又原形重现,成年之后的任小艾在母亲毛凤美的陪伴下,又上过几次医疗美容店,用激光美容方案驱除它,刚开始看着还有些作用,但过一段,胎记又隐隐出现。

看来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那块胎记稳稳的盘踞在她的眉心上,母亲毛凤美对驱除“毛毛虫”的斗争已经失去了耐心。

任小艾的整个学生时代是寂寞的,她的丑超过了“天界,”超出了人们忍受的范围,就像更年期的“毒舌”母亲毛凤美说的,这不是一般的丑,是比一般的丑还要丑上多少倍的丑。母亲毛风美的话,让任小艾听了很难受,不过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整个学生时代没有一个男生主动搭讪她的原因,她羡慕那些被男生追的女生,唉,她的整个花季时光都是灰色调的。

任小艾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小孩儿,她的青春期是叛逆的,她还有一段逃学经历,那是她上初中时,任小艾穿肥大无形的牛仔装,头发剃成板寸,混在一帮逃学的男孩子堆里,学抽烟喝酒,坐着时翘着一条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吞烟吐雾,站立时一只腿撇着,说话摇晃着脑袋,一只手捏着烟卷,还时不时用剩下的手指头摸索一下红褐色的“毛毛虫,”把自己整成街头小混混模样。

果然这招管用,再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嘲笑她的“毛毛虫”像是一坨屎粑粑,任小艾之后失踪了一个星期。

父亲任志斌当时正出差在外,母亲毛凤美从一堆游荡在网吧里的男孩子群里把任小艾揪出来,拉扯着到了家里,一把摁在了床上,扒下任小艾的裤子,抄起擀面杖对着任小艾光溜溜的屁股就打下去,任小艾一直趴着不动,打着打着,毛凤美扔下擀面杖,搂着任小艾红彤彤的屁股就哭开了:“小艾,妈妈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哭啊,你为什么不哭啊?你为什么不跑啊?跑了,妈妈就打不着你了,呜呜--------”

那天,十三岁的任小艾第一次来了大姨妈,弄得内裤里血里胡拉的,把毛凤美吓坏了,起初以为是她把任小艾打出了内伤,后来又想到任小艾与一群小男生混迹过一段时间。毛凤美想到了任小艾可能犯了无法想象的错误,连忙带任小艾去医院挂了一个妇科,还好,检查结果,一切都是正常的,原来是任小艾的生理期发育了。

毛凤美把撕开的卫生巾帮任小艾贴在内裤里,又帮她提上裤子,就像任小艾小时候一样,毛凤美把任小艾搂在怀里,任小艾从始至终一动不动,任由母亲毛凤美摆弄她。

之后的任小艾开始洗心革面,结束了不良嗜好,不再抽烟酗酒,不到男孩子群里混,她留起了头发,不过后来她的头型无论如何变化,额头上厚厚的齐刘海儿始终覆盖在眼皮上方位置,任小艾的头发又浓又密,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到下面躲藏着一条毛毛虫的。

在“毛毛虫”陪伴下,任小艾的童年时代,花季少女时代,她的青春,都灰溜溜的从身边溜走,转眼到了二十五岁,即将奔往大龄剩女之列。至此,仍没有出现如亲属们所说的任何“天界下凡”,“转世灵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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