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里倒是有一条路,若是杨当家不嫌弃,不妨带着兄弟试试?”

鱼儿上钩了,杨秀清自然不能在继续绷着了。

他闻言,立马装作欣喜的神情,匆匆放下茶碗,追问道。

“还请先生教我。”

卓风见此,摸了摸自家的胡须,很是满意,其心中暗想:到底是泥腿子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纵然有几分本事,也是目光短浅之辈,此等人当作手中刀再好不过了。

“杨当家莫急,汝可曾听闻胡家?”

“可是粮租四千八的胡家?”

杨秀清投其所好,说起胡家的黑历史,卓风自然爱听,二者相视一笑,气氛相当融洽。

粮租四千八百石,可谓是创下了广西收租的先河,胡家罗文村的祖屋,据说好似王府,这里面就是靠着这项改革的功劳。

也就是胡以晃的爹死得早,要不然他手下的佃户,指不定还要受什么苦呢?

此事人尽皆知,倒没什么稀奇。

“当初胡家三兄弟分家,胡家的三少爷,就落户在花州山人村,距离此地不过几十里。

不瞒杨当家,我们卓家和胡家,素来有仇怨,若是杨当家能够帮我家少爷解了这心头患,可保你们弟兄一辈子锦衣玉食。

老夫现在就可做主,事成之后,胡家的财富,我们分文不取,只要胡以晃的脑袋。”

卓风言罢,目光灼灼,紧盯着杨秀清,杨秀清反而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实则杨秀清早就预料到了,他现在这般作态,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卓风见杨秀清不搭茬儿,他反而又急了,自己牌都亮出来,对方却有不跟的趋势,卓风哪里能容忍?

“杨当家可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言!”

卓风现在就是一个心态,他今天吃定杨秀清了,对方有什么条件,提便是了。

杨秀清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扫了一眼,一直站立在旁的秦日纲,故作扭捏的回道。

“胡家不比寻常,胡以晃我也听过,他身上还有武秀才的功名呢,就凭我们这几十号弟兄,便去碰人家?”

言尽至此,话说一半,杨秀清便停住了。

卓风闻言都被气乐了,想要先见利,就明说好了,还扯什么功名?

你杨秀清身上,现在还穿着大清的把总官服呢!

方才若不是杨秀清自报家门,卓风绝然想不到他就是杨秀清。

似这等胆大妄为之辈,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土豪乡绅?

“这里是一千两,作为给杨当家的定金,事成之后,再追加四千两!”

明晃晃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杨秀清立马听到身后秦日纲急促的呼吸声。

别说秦日纲了,便是杨秀清自己眼眸都不由得缩紧了。

卓风办事很贴心,桌上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虽然在花州同样足够惹人注意了,但却不至于拿着钱花不出去。

此番出来,这一千两银票,原本是给周五的全部酬劳。

当然若是周五,卓风自然不能一口气全拿出来,拿个一二百两,给周五些甜头便不错了。

但杨秀清是何等人?

卓风已经看明白了,自己若是不下重利,休想使唤动群狼。

“十天,胡以晃的人头,我亲自送到卓家!”

杨秀清一个眼神,秦日纲便收了桌上的银票,其起身下了保证,振振有词,看不出半点虚伪之色。

“好!”

卓风也是雷厉风行之辈,事情敲定后,他便准备起身返回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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