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箫领着二位师弟离开金刀岳家后回到客栈歇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完行李包裹准备动身回山。
楼下柜台边此刻围了不少人,掌柜的正在一个劲的劝客人先不要退房,再多住两日看看情况,说是昨晚姑苏城里出了天大的案子,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今日一早官府就封了城门,凡是要出城的必须预先去衙门登记,查清楚了与本案无关才能放行,这一来一回只怕两日都不够。
林箫担心延误回去的行程,连忙向周围打探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闹得官府居然要封城。
这一问可是了不得,昨天夜里金刀岳家被人灭了门,一家老小共计一十四口居然全被人杀了,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挂在楼顶,跟铃铛似的排了一长串。更可怕的是府里的家丁护院巡逻了一晚上居然毫不知情,直到早上才发现出了这等惨案。
林箫三人听了相顾骇然,嘴巴张的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外头都在传,昨日在寿礼之上括苍派和金刀岳家起了冲突,闹得不欢而散,说不定就是括苍派下的毒手。林箫听了更是震惊,这好端端地才一晚上就被人当成了杀人嫌犯,这会儿别说出城了,只怕官府分分钟就要找上门来。
东鸣浩急忙提议:“二师兄,咱们得赶紧去岳家打探个究竟,绝不能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了咱们括苍派!”
此话一出,吓得掌柜满脸骇然之色,这下该轮到他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周围人群更是怕得已经纷纷逃出门去。
客栈离岳家府邸并不远,林箫三人到达之时,门口已经被人群层层叠叠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金刀弟子闻讯已经从门派中赶了过来,纷纷跪在外头哭喊。衙役们正在将尸体一具一具从府里抬出来,腥臭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林箫探头望去果真如他人所说,尸体都被割去了头颅,满身是血,死相极惨。
几名衙役此时抬来长梯,准备爬上楼顶去取死者的头颅,其中一个忙不迭地抱怨:“这帮凶手到底是怎么挂上去的,还挂得这么高,害得老子费这么大劲爬上去,这万一摔下来算谁的?”
另一个却道:“算谁的?算你自己的呗,到时脚下可得仔细瞧着点,人头提在手里,可别吓得脚发软滚下梯子来!”
过不多久,人头也被陆续取了下来,岳鸿飞和岳鼎的人头赫然在列,周围众人议论纷纷,不住猜测这凶手到底跟岳家有何不共戴天之仇,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赶在岳老门主六十大寿之日灭人满门。
林箫感觉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急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巨龙堂堂主龙大雄。
“小子,现在外面都在传是你们括苍派杀了金刀岳家满门,你们怎么还不跑等着被人抓吗?”龙大雄戏言道。
林箫皱着眉头,“龙大哥该不会也觉得这案子是我们做下的吧?”
龙大雄哈哈一笑,“废话,一夜之间能悄无声息杀害岳家上下一十四口,还将人头挂在楼顶,居然没有惊动旁人,你有那么大本事吗?”
“那你可知真凶是谁么?”林箫反问道。
龙大雄努努嘴,“知道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们有能力去报仇吗?”
林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凶手武功之高必定远超他们所料,即便知道是谁做下的又如何,江湖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忽然有岳府的家丁认出了林箫三人,立刻大声尖叫起来,“他们……他们就是括苍派的!”霎时间所有人都朝这边望过来,金刀门弟子听闻也纷纷起身,准备上前与林箫拼命。
衙门捕头正为摊上了一件苦差事而懊恼不已,一听说嫌犯自动上门了不禁喜出望外,心想真是老天开了眼想什么就来什么,正好将这几个小子逮回去,到时一用刑签字画押了事,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报到上头绝对是天功一件。“来人啊!给我将嫌犯速速拿下。”
林箫三人还试图出言辩解,捕头却毫不理会,“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再要啰唣别怪官爷不客气了!”
几名衙役不由分说立刻扑了上来,林箫岂肯束手就擒,心道此人毫不讲理,这要去了衙门只怕他胡乱给自己编织个罪名,到时再要喊冤可就来不及了。他正欲拔出腰间秋弘短剑,张奇波见状立刻靠了过来,将他右手轻轻按住,“二师兄千万别动兵刃,不然有理变无理,无罪也成有罪了!”话音未落,张奇波使出一招“横锁千斤”扎下弓步伸出手肘一拱,将冲在最前头的衙役撞了个人仰马翻,甚至还一同带倒了后边两个人。
捕头见他们拒捕心道再好不过,索性就地正法,免得还要审来审去麻烦不断,反正报到上头都一样。“兄弟们听好了,反抗拘捕者杀无赦!”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慢着,休要冤枉无辜,他们并非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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