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或质疑、或感叹、或赞扬的神色中,朱溪缓缓来到众人之前。
见朱溪愿意出手,左轻侯赶忙还礼,近两米的身形微微弯曲,为先前的忽视表达歉意。
“那便多谢少侠了,幸得少侠援手,此事后,无论结果如何,少侠都是我掷杯山庄的座上宾。”
朱溪微微弯腰,嘴角含笑,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左二爷客气了。”
左轻侯又问道:
“不知少侠可否通报个姓名?”
“在下朱溪。”
“朱、朱溪.....”
一个少见的姓氏。
左轻侯低眉沉吟,眉头紧锁,似在思索。
就连其身后、身旁的诸位大佬一时也陷入沉思。
朱姓,这个姓氏,可少见啊。
朱溪并不考虑这些,他转过头,看向面前丰神如玉的白衣男子,拱手道:
“香帅,我们又见面了。”
“小友胸襟宽广、通情达理,实非一般人也。”
“香帅,过奖了。”
楚留香摇扇,笑谈道:
“此事过后,小友定要留下来,与我畅饮一番。”
“香帅有请,我必奉陪到底。”
能够有幸结识楚留香这般风流人物,朱溪自然十分愿意。
看着说笑的二人,左轻侯稍作思量,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你这般年岁便有如此武功,难不成是【江南七怪】之一朱聪,朱大侠的后人?”
转过头来,朱溪摆手答道:
“不、不是。”
他也不知左轻侯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咦?那倒少见。”
左轻侯自然是想知晓朱溪师承、背景,像朱溪这般年轻的少侠,要么出自大宗名门,要么就是家传武学深厚。
先前朱溪自诉无门无派,若其所言为真,那么左轻侯便只能猜想其出自武学世家。
但说起姓朱的江湖高手,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其他的多是些寂寂无名之辈。
左轻侯先前所言的朱聪乃是昔年教习郭靖之人,【江南七怪】之一,号【妙手书生】,自创一路“分筋错骨手”,久负盛名,也是最有可能的。
可朱溪明言否定,那么只能另寻其他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轻侯心中暗道:
“难不成是那人的族人?可我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未曾得知。”
左轻侯的推测并非毫无理由,毕竟没有门派、家传,就代表着没有资源、武学、人脉,此间江湖,仅凭一人,走到这一步,根本不可能。
强如郭靖,年少孤苦贫困,也是得了【江南七怪】毫无保留的谆谆教诲,再加上黄蓉这位宗师之女的青睐,诸多江湖大佬的捧场,才一步步拥有今天的地位。
统领群雄,坐镇中原门户——晋阳重镇,外御胡人,内镇贼寇,江湖中人皆佩其高义。
诸般因素,缺一不可。
随后,楚留香为朱溪介绍在场众人,朱溪按捺心中的喜悦,一一见礼。
这不正是朱溪所求的,刷好感、提声望,不然他才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出手。
更何况,如果可以,趁此机会,偷偷蹭蹭这些大佬的属性和武功,那也是血赚啊。
“嘿嘿,全真派的《先天功》,衡山派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还有什么,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嵩山派的《大嵩阳掌》,我要求不高,给一半就行。”朱溪心中畅想道。
直到现在,朱溪依旧没有搞清楚这系统获取武学、词条和属性的规律,真的完全就是随机的吗?
在此过程中,在场之人大多都给了好脸色,除了三人。
一是那全真派赵志敬,不知为何,朱溪感觉他笑的太勉强了,若不是有楚留香在身侧,恐怕他都不愿敷衍一二,似乎朱溪的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
二则是那慈航静斋的秦姑娘,冷冰冰的,根本没正眼看过朱溪,好像她就没对什么人有好脸色过。
三则是那一直坐于原位的慕容复,他也是颇为热情,还主动出言邀请朱溪往还施水阁一聚,太过热情,有点假。
况且,对慕容复的为人,开了上帝视角的朱溪还是有所了解的。
看到慕容复,朱溪竟想起了已经数日未见的李莫愁,不禁心下担忧道:
“李莫愁应该已经脱身了吧。”
介绍完,楚留香还想对朱溪叮嘱点什么,可话没说出口,便被人打断。
“喂!”
朱溪抬眼看去,那名叫宝象的妖僧口出狂言道:
“叙旧、叙够了没?我都等得着急了,你们这些正道之人就喜欢整这些有的没的,啰里啰嗦。”
“楚留香!你该不是怕了吧。”
没有理会宝象,楚留香轻拍朱溪肩膀,低声道:
“莫要勉强,不胜也无人怪你。”
“嗯,好。”
向问天仔细打量一番朱溪,轻抚白须,随即笑道:
“哈哈哈,掷杯山庄左二爷果然交友广泛啊!仅凭这么点时间,便能找来一名武艺高强的俊彦。”
向问天眼光何等老练,怎会看不出朱溪武功深浅。
左轻侯看向向问天,说道:
“我们三人分别是全真派赵少侠,慈航静斋秦姑娘,还有这位朱溪、朱少侠。”
向问天也通报三人姓名:
“好,我们三人是血刀门宝象大师、日月神教圣女任盈盈,还有青城派少掌门——余公子。”
听到“少掌门”三字,余人彦嘴角明显一扬,见朱溪看向自己,还比了个割喉的动作,浑然不将朱溪放在眼里。
“可以。”
“既然你们的人齐了,那便开始吧。”
“行。”
众人各自后退,腾出一圆形场地。
三位年轻人站于一旁,等待仆人清空场地。
可很显然,全真派高徒明显与慈航静斋的传人更为亲近。
赵志敬越过朱溪,走到秦梦瑶身边,特意将朱溪背在身后,拱手细声说道:
“秦姑娘,依我看,那宝象和任盈盈都不是简单人物,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秦梦瑶抬眉看了眼赵志敬,仅仅一眼,目光便又投向他处,缓道:
“任盈盈乃人榜第二十,我与她只能说,谁也奈何不了谁,至于那宝象,以前从未听过,武功不知、手段不晓,但能被血刀老祖收入门,想必也是颇有天赋。”
谈起那宝象,虽然其粗蛮无礼、出言不逊,秦梦瑶颇为厌恶,但还是承认其实力,稍作停顿,秦梦瑶又道:
“但是,据我所观,这宝象不会强于任盈盈。”
闻言,朱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道:
“嘶——这任盈盈竟然能排到人榜二十,比、比宋青书还高啊!”
赵志敬颔首,低声询问道:
“那秦姑娘,若让你对付宝象,有几成把握?”
秦梦瑶轻哼一声,言道:
“九成,我对付不了任盈盈,还对付不了一个妖僧?”
“那正好,我正有一计,不知秦姑娘可愿一听?”
“你说。”
听到这,朱溪也凑近了脑袋。
赵志敬低眉不耐的瞥了眼朱溪,又道:
“咳咳,对面实力最强者是任盈盈那妖女,最弱者自然是余人彦,我对付他,十拿九稳,不成问题,但若让我对付宝象和任盈盈,属实难说。”
“你的意思是?”
“不知秦姑娘可知田忌赛马的故事....”
就在朱溪仔细聆听时,身后一阵香风袭来,朱溪转头看去,正是楚留香,他招了招手,将朱溪叫了过去。
二人来到一处角落,朱溪看向楚留香,问道:
“香帅,你找我?”
楚留香握住扇柄,面露忧色,沉声道:
“嗯,今日之事,甚是凶险,那宝象和任盈盈都不是简单人物,小友,你可能不是其对手。”
“我、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从怀中拿出一面膜大小、薄如蝉翼的白色丝状物,楚留香递给朱溪道:
“我这里有一件残缺的冰蚕丝甲,万兵不侵、水火不入,你且穿上,见势不对,直接投降,无人会说你。”
朱溪摆手推脱道:
“这、这太贵重了,香帅,这只是一场赌斗而已。”
“小友,你且听我说完,这冰蚕丝甲本就残缺,只能勉强护住心窝处,算不上贵重,血刀老祖、向问天谋划已久,此次不可能空手而归,你千万要穿上,保住性命。”
朱溪见始终推脱不过,只能伸手接过,他也知晓,作为众所周知的三人之中的最弱者,肯定会被对方针对,虽然他也想对阵余人彦,但万一遇上宝象和任盈盈,还是保险点吧。
他只是想来出个风头,可不想白白送掉性命。
随即在楚留香的帮助下,朱溪将这残缺的冰蚕丝甲掩在心窝处。
朱溪使劲拍了拍胸口,竟然察觉不到半点疼痛,他心中叹道:
“这冰蚕丝甲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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