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身侧的那名妩媚女子率先转身,看向段延庆身后。

竟是一位身着斑驳百衲衣、面容苍老的僧人,其衣袍虽旧,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庄严与不凡。

“你是何人!”

朱溪循声看去,刚一看到那身斑驳的百衲衣,他瞳孔一缩,嘴巴下意识的张开,愣在原地。

只需片刻,朱溪便觉两眼发酸,沁出泪水。

他抬手使劲揉了揉双眼,再定睛一看。

不得了!

“这可是个真正的大人物!”

突发变故,大厅内众江湖人也扭头望去,在场之人大多是成名许久的江湖高手,怎能看不出这苍老和尚的不凡。

那僧人慈眉善目,两颊略显清癯,眼睛明亮深邃,眉须极长,悠然垂落至两肩之上,宛如银丝轻拂,其双手合十,语气和缓道:

“老衲法号枯荣。”

话音落下,便见众江湖客面色一变,如临大敌,或坐或站,无一例外。

“枯荣和尚!他怎地来此了?”

“竟然是枯荣大师!我都只听过其事迹,竟然能在这见到真人!”

“都小心些,不是说其已圆寂了吗?怎么还好端端的在此。”

众人无不惊讶,要知道,这枯荣大师可是与张真人是一个时代的人物,与张真人一样,已是许久未曾出世。

传闻昔年,一道一佛,这枯荣大师可是与张真人做过不止两三场,虽屡次败于张真人之手,但能活到现在,其实力也是有目共睹,谁敢轻视。

而今日,其竟然远至中原,还无声无息的潜入还施水阁。

这是要作甚,难不成是要将他们这些左道人物一网打尽?

众江湖人都不是易与之辈,自然都想到这点,一个个的无不胆战心惊。

大厅内,众生百态,枯荣老和尚都纳入眼中,他自是明白众人心中所忧所虑,其善解人意道:

“诸位侠士莫慌,老衲来此,只为带走这段氏不争气的小辈而已。”

闻言,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大厅内响起阵阵喘气声。

以枯荣和尚的辈分,他既言出,自然不会再有反悔的余地。

与众人不同,段延庆头也不回,甚至没有半点其余反应。

“哼哼!没想到,他竟能引得你亲自前来。”

“阿弥陀佛。”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是枯荣大师,”

顿了顿,段延庆扭头,冷冷的看向枯荣和尚道:

“还是叔叔?”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低眉叹气道:

“延庆,昔年之事,众说纷纭,世事难料,一切都已过去,还望你能放下。”

“你什么意思!”

段延庆猛地站起身,甚至用力过猛,将那拐杖甩到一边。

“你可是我亲叔叔,你当年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

“延庆.....”

众人兴味盎然的盯着二人,目光在二人身上跃动。

没想到,这枯荣和尚竟与段延庆是亲戚,还是三服血亲。

看来这昔年大理旧事,还藏着许多隐秘,众人无不好奇,只待旁听一二。

段延庆含着哭腔,又道:

“当年,我被人暗算,我父亲被奸臣所害,你却闭关参禅,不管世事,我受了重伤,音容尽毁,想去找你,你却依旧连面都不曾一见。”

“当年,我闭关参禅,追求天象大道,确实疏忽了,并非我有意为之。”

段延庆脸庞愈发狰狞,其声嘶力竭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枯荣大师自知对不住段延庆,也不生气,只得循循善诱道:

“延庆,佛家有言,诸行无常,万物皆空,放下吧,莫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怎能放下,我定要夺回我的东西,夺回我的一切!不然就算死,我也不会瞑目!你当年束手旁观,现在又来劝我放下!岂有此理!”

段延庆嚎啕数声,又猛地转过身子,指向地上的段正淳,怒目圆睁,怒斥道:

“就是他们这些乱臣贼子!将我害的如此之惨!”

枯荣和尚面露苦涩,双手颤着合十,又道:

“延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昔年发生之事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你说!”

“当年,你父亲上德皇帝宠幸佞臣,导致大权旁落,幸得上明帝联手朝中重臣,力挽狂澜,才不至于让我段氏江山,毁于一旦。”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还会信你这等鬼话!”

“我所说,皆为真,信不信,全由你。”

段延庆自是不信,又问道:

“那你告诉我,我返回大理途中被人截杀,是谁出的手?”

“那件事,我后来经过调查,遍访各个情报牙口,也是有些头目,你被截杀一事,并非上明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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