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已过一日,按脚程孟翼当天日落前,就应赶回汶范县了。

而他一直毫无音讯,其中缘由常生自然不得而知。

如今。

常生觉得唯有自救,方为上策。

他再一次来到柴房,现场搜寻素来是勘破案件的关键之处。

柴房一直保持着被烧后的模样,墙壁地板皆是被烈焰灼烧过的痕迹。

好在这柴房单独坐落在院子角落,四周无其他可燃接触物。

常生心中一惊。

如此说来,纵火之人只欲放火,并未想将整片屋子点燃或伤人。

让常家入狱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昨日常父在取古籍之时,曾说过那存放古籍之处,若使用暴力开启,内里机关会自动烧毁古籍。

想来对方是想将常家关入牢房,再慢慢折磨让常家人,让常父主动取出古籍。

可对方为何知道这等细节。

这必然对常家很是熟悉,这其中定有熟悉常家之人。

“哎~”

常生轻叹一声。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去扣地下已凝固的焦黑之物,随后置于指尖轻搓。

一阵滑腻的触感袭来。

他突然想起若能将泥中油与污垢分离出,就能证明着火点乃是火油。

而身为平民百姓的常家是不会拥有火油的。

常生忆起学过的油泥热解法。

可将油泥混合物经过高温加热,分离出油气和炭黑,将油气冷凝就能取得液体油。

他折腾了一上午,才勉强从黑黝黝的烧焦物中分离出一丝油污。

……

第三日,五点卯时。

孟翼依然未归。

“砰砰砰~”

天光还夹着黑暗,门口就传来猛烈的砸门之音。

管家一边向门跑去,一边应声道:“来了。”

常家人早已坐在厅堂中等候多时。

常父和常生本不愿常母与那些人多有接触。

但常母虽一直战战兢兢,几次梦中惊醒,却仍毅然陪着两父子。

常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只见管家将门打开。

常生感觉一股杀气扑腾进来,又见为首的陈县令眼中写满了不耐烦。

陈县令一马当先的入了厅堂。

“吱呀”一声尖锐的椅子拖动之音。

他从厅中随手拉过一把木椅,坐了上去。

而后头的捕快“哗啦啦”一阵响动,将常家人团团围住。

陈县令伸手掸了掸大腿,似弹灰一般,抬头向常父戏谑道:“常清然,三日之期已至,你家孟大人为何没有来接你啊?”

常父徐徐开口道:“怕是路上耽搁了。”

“哈哈哈哈,可能孟大人回到郕府后,被那些勾栏的小曲给勾住也说不定。”

“噗呲……”

后头传来几个捕快没有忍住地嗤笑声。

常生听闻至此,平静地拱手对着陈县令说道:“陈大人,我可证明这火不是常家造成,亦有人陷害。”

“噢,你说陷害就陷害?可有证据?”

“有,大人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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