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过来!滚!滚开啊!”莫添紧紧抓着手中的剑,脸色惨白。他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正站着一只猩红眼睛的魔兽,黑黝黝的鼻孔中呼哧呼哧喷着热气,它张嘴嘶吼一声,都能闻到它口中的腐臭味。
莫添努力挥舞着手中的剑想要吓唬一下,但是他面对的是可与金丹期一较高下的高阶魔兽,莫添筑基期那点攻击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损伤到魔兽分毫,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魔兽的竖瞳彻底变成了血一样的红,倒映出莫添惊惧无措的脸,在这一幕的刺激下他的脑海中似是有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嗷!”魔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朝着莫添扑来,背后就是石头莫添无处可逃,慌张下连玉令都忘了捏,只知道抬手捂头死死闭上眼睛。
但他没有等到利爪刺入皮肤的疼痛,一阵清风拂过,只听一个熟悉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起来。”
莫添抬起头,师尊江尘子正站在他身前,刚刚那头魔兽已经笔直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头上多了个好大的血窟窿。
“发什么呆,捏碎玉令赶紧出去。”
“哦哦。”莫添后知后觉的去摸索挂在腰间的玉令,却摸了个空,“哎?我的玉令呢?!”
江尘子环视一周,在不远处的树下看见了白色的玉令,他有些嫌弃的看向莫添:“连个玉令都能弄丢,你也不是第一次下秘境怎的还如此毛躁,还不快去拿回来。”
这会儿其余的弟子已经纷纷捏碎玉令出了秘境,只剩他们师徒二人。莫添被江尘子训了只能老实去捡玉令,他总不能说以前都是大师姐帮他保管的吧。
每次秘境遇险慕容年都把莫添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想到这些莫添就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距离玉令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旁边的树叶晃动起来,江尘子大喊一声“小心!”,莫添赶忙后退几步,两只与刚刚一般大小的魔兽从树丛中猛地飞窜出来,朝着莫添就扑了过去。
“你还愣着做什么?!挥剑!”一道灵力从他身后打出,其中一只魔兽被打退出去数十米,但它没死,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
幻虚秘境虽然出现了高阶魔兽这样的纰漏,但是秘境对修士的境界压制似乎没有放水。江尘子应付的渐渐没有最开始那么从容,魔兽的数量却越打越多,场内外的人都发觉出了异样,这些魔兽似乎都是冲着莫添去的,就好像他是什么大补的口粮。
“莫添!为师用灵火给你烧出一条路,拿到玉令立刻捏碎离开,要快!”话落,江尘子手中出现一张符箓,他口中默念几句符箓就燃烧起来,立刻就向着魔兽群中投去。
莫添不敢迟疑,魔兽接触到滚滚灵火就飞速散开,空气中有肉焦糊的味道,那块玉令又露了出来。他把剑横在身前,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总算抢在灵火熄灭前将玉令抓在手里。
“师尊,我拿到了!”莫添举起手看向江尘子的方向喊着,下一刻瞳孔骤缩,惊恐大喊:“师尊!小心!”
秘境外的掌门都坐不住了,万剑峰峰主拿着剑就想要冲进秘境。
江尘子顺着他的目光回身看去,那魔兽如蝎尾一般的毒钩子已经到了他身后,避无可避。
忽地一道蓝光从江尘子的腰间飞出,直直撞向毒钩,两相碰撞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溢出来的灵力波动将周边的魔兽震飞出去数米远。
光芒消失的下一秒,莫添一手抓过还浮在空中的那个物件扑到江尘子身边,手下施力将两人的玉令全部捏碎,瞬间秘境中就没了他们的身影。
掌门看见回到场地中的江尘子两人,捂着胸口才平复了些,赶忙上前查看:“师弟,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其余几个峰主也凑上来,药峰峰主甚至提着他那个药炉子就来了,只有翎烟仙尊一直站在远处,没有动作。
江尘子此刻有些走神,谁与他说话都没有回应。
莫添在同门查看确认无恙后,摊开手将刚刚从秘境拿出来的那物件跪着呈到江尘子面前。
“徒儿学艺不精险累及师尊,还请师尊赐罚。”
江尘子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神只盯着莫添举着的东西看。莫添的掌心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长得跟楚绪手中那颗还元珠极像,不过这颗表面因为刚刚的打斗有了裂纹,以一个碎裂的白点为中心绽放出霜花的模样。
江尘子拿过那颗珠子握在手里,他小心翼翼的握着不敢太用力,怕一用力那珠子就碎的彻底。他的外衫有些凌乱,腰间佩戴的羽锦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裂了。
“师尊?”莫添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呼唤。
“自己回去好好修炼,本尊有些累,先回峰了。”江尘子没有回头,前半句算是对莫添的回应。
掌门看他走远,转过头跟留下来的几个峰主讨论:“刚刚秘境里救了江师弟的就是那东西?”
万剑峰峰主点点头:“那珠子上碎了不少,应该就是挡了魔兽那一击损毁的。”
药峰峰主最是爱收集天材地宝,刚刚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这会儿听他们说就好奇凑过来问:“是什么宝物?你们快说说。”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直到翎烟仙尊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还元珠。”
众人猛地回头,人却已经走远了。
江尘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千藏峰,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从前慕容年住过的小院子,刚准备跨进去他的脚步又顿住了。
他怎么忘了,慕容年受伤闭关那段日子,她的小院子里被他们允许住进了楚绪,如今已经成了楚绪一个人的院子。
江尘子抿紧了唇,转头往后山走去,那里是慕容年养伤闭关时的洞府所在。
天门宗忙着调查幻虚秘境出现变故的原因,今年的试炼宣布无限期推迟。
檀石慕容家
慕容无殇准备带着拾年出发去云山何氏,慕容家的飞舟早早就准备妥当。
“今日去到云山,你只需把事情经过与他们说清楚即可,其余交予母亲处理。”
慕容无殇走上飞舟最高处的甲板,拾年正一人站在那儿俯瞰下面的风景,薄如蝉翼的绡纱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彩色的光泽。
流光溢彩的银丝鸾鸟绣裙,市面上一颗值百金的冰魄石制成冠子仅用来给她束发,拾年本不想穿着如此隆重去赴宴的,但慕容无殇自她回来后好像转了性子,突然想要做个慈母了。每日派人往她房里送来的礼物衣裙,比原主生活在慕容家的那些年加起来都要多,也再不避讳场合自称是她的母亲。
“孩儿明白,一切听母亲安排。”拾年顺着她的心意也改了称呼,但言语间没有多少温情。
云山距离檀石不算太远,乘坐飞舟也就半日功夫。慕容算是大族,拾年她们的飞舟到时,不少先到的飞舟都纷纷退让开。
何氏家主何渡,何彦泽的父亲,看到拾年跟着慕容无殇走下飞舟时表情有一瞬的凝重,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表情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哎呀,慕容家主远道而来,何某有失远迎啊。”
慕容无殇朝他微微点头:“是慕容叨扰了,还要多谢何家主款待。”
何渡摆摆手:“慕容家主客气了不是,快请进。”说着自己亲自走在前面为她们带路。
拾年跟随着慕容无殇进了门,门内外有无数的目光在偷偷打量着她。
有人在跟旁边人咬耳朵:“慕容家的少主居然也来了,今天这宴会怕是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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