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说谎被拆穿时,往往有两种反应。
第一种是咬。即便把事实摆在面前,也咬死之前的主张,绝不松口。
第二种则是用另一个谎言暂时性自圆其说。
这两种做法各有弊处。
假设对方有决定性证据,就算再怎么咬死,也不过是掩耳盗铃式的自我欺骗。
谎上加谎虽然能拖延时间,但临时说谎必然经不起推敲,之后应激反应下的失态也不过是恼羞成怒了。
真正能够在镜头前面对质问依旧面不改色的说谎者,绝不会选择这两种。
“你们肯定也发现了吧,我们醒来的昨天,并不是我们入住的第一天。”
因为说谎者知道,在一个由骗子和傻子组成的社会中,该如何让人们痛恨揭穿谎言的那个人。
“你什么意思?”王林愣住了,“昨天不是我们醒来的第一天吗?”
“我们大家所找到的线索,不止是一篇写有我名字的论文。还有其他线索,对吧。这些线索能够证明,我们早就到这座公寓了。”
万城清冷的发言在701的房间中回荡,紧随其后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你胡扯什么……”王林大怒,他上前准备给万城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另一个人站出来,将一封信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我在501房间找到的,这是一封委托信。”古弥用手指的骨节敲了敲信件,“我觉得你们当中肯定有谁会愿意认领这封信。”
听到是从自己房间里找到的,王林惊讶地张开嘴:“从我之前住的房间找到的?”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你们当中某个人,委托另一个人想要暗杀我。”古弥语气阴沉地说道。
“这封信上说,只要让我死,就能付款两百万,其中三十万的定金已经付完了。”
古弥仔细地辨别每一个人的面孔。
大家神态各异,偏偏没有一个人惶恐。
“我这里也有,是我在自己房间里找到的。”
凉雨也将她找到的线索拿出来。
这是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面容清秀,身穿纱裙站在阳光明媚的海滩,露出甜甜的笑容满心欢喜地看向镜头。
照片的背面写着潦草的两个字,猪仔。
“你们认识这张照片中的女人吗?”凉雨饶有趣味地问道。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承认。
“再加上我在衣柜里找到的线索。”万城将被烧毁的报纸残片拿出来,“这是一个关于连环杀人狂的报道。我想,为什么有人会把这个藏起来,理由应该不言而喻吧。”
“……你们,都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由于后脑的伤势,还是因为局势的畸变,王林的反应明显迟钝。
“这些线索都说明了,我们真正到达这座公寓的时间,远早于我们自以为的时间。但因为某个缘故,我们的记忆缺失,遗忘了这段经历。”
万城揭晓了谜底。
为了自保,在最糟糕的时机,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们都说了谎。”
十二点的钟声洪亮地响彻整个走廊。
万城率先迈步离开房间,紧接着是古弥、凉雨和丽丽。
王林不明所以地想要拦住他们,却被古弥一把推开。
“凶手还在呢,你们走什么?”
“省省吧,蠢货。还不明白吗?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被我们当中的谁袭击都不过是小事!因为我们都是骗子、疯子、杀人犯和同谋!”
古弥不耐烦地说道。
他的厌蠢症彻底犯了,若不是王林强势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本来都打算不约而同地打算隐瞒下来,然后再暗中调查展开博弈寻找破绽。
现在好了,合作的土壤被毁得一干二净,就连最起码的抱团取暖都做不到了。
“假设不能逃出去,我们早晚都要死!等着送餐员吧!阿西吧!”
古弥不痛快地向楼下走去。
他们可没忘记,规则上第八条,十二点到一点是送餐员的补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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