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在外面把木门拍得震天响。
何大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没有听到敲门声,当然不会有人会去开门。
门口敲门的久久等不到回应,就准备把孩子先放在这儿,反正之前也这样干过,朱兴贤一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每次都会把他家小孩儿照顾好,说不定还能蹭上几顿饭呢。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拍了拍自家娃娃头顶的冲天辫,说道:“你就乖乖站在这儿,等先生开门,到时候带你去学堂。要好好听课知道不?你要是肚子饿了就去找你们先生,你就说我家穷,吃不起饭,你饿得难受,求求先生发发善心。你少吃一顿,你弟弟在家就可以多吃一点了,晓得不?”
小男孩儿看着六七岁左右,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不过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很少耍脾气不听话。
以往听到老爹让自己待在那儿自己玩一会儿,他早就撒一泡尿然后和泥玩了,可今天却死活不答应。
“阿爹,里面好臭啊,我不想待在这儿。”
一开始庄稼汉子还哄了儿子两句,要求他听话,毕竟这可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苗,还是个能传宗接代的男娃娃,一般情况下是愿意宠着的。
然而耐心是有限的,眼看天色就要变亮,再不赶快去田里忙农活就要影响今天一天的安排,这人的脾气也就上来了。
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儿子的后脑勺上,怒骂道:“当自己是少爷啊,还嫌臭不想在这儿,你是不是还要嫌弃你老子穷,不能让你吃香喝辣啊!”
儿子被他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就这么凑巧地撞在门上,把门撞开摔了进去。
庄稼汉子这才发现朱兴贤家的大门昨晚竟然没锁,同时伴随打开的大门,传来的是一股恶臭,他禁不住心里的好奇,就走上前去看了看。
一声粗犷地嚎叫响彻整个小河村,与此同时,在床上睡得犹如死猪的何大勇也被吵醒了。
小河村竟然发生了极其惨烈的杀人分尸案件,村民们连田里的农活都顾不上,全都聚在朱兴贤的家附近,围观看戏。
院子里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何大勇,一个叫李发财,这人就是敲门的庄稼汉子。
村长招呼人去把李发财弄醒,又是掐人中又是对着脸泼了一碗凉水。
这凉水还是从隔壁屋子的人家借的,端过来的这一路上洒出来不少,泼到李发财脸上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为什么不从朱兴贤家的水缸里直接取水呢?
因为不敢。
因为水缸里漂浮着一具破破烂烂的无头女尸,大家都很害怕。
就像大家也很害怕旁边同样昏迷的何大勇,毕竟无论是谁,只要看见何大勇那平常讨人厌的嘴巴上一圈都是暗红色,齿缝里还有红白肉丝儿,再结合水缸里的尸体身上的咬痕。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在村民们的齐心协力之下,李发财醒了过来,他看不都看周围的人,连滚带爬发出怪叫声就要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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