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雨霁天晴。
陆昭从医院离开,昨天救她的姐姐在她醒来后再没有出现过,她到救援队打听,没有人注意到当时的浅粉色衣服的姐姐。
据说昨天跟她一起被送到医院的还有一个骨伤的少年,陆昭有心去找他询问,却被告知那骨伤少年由于伤势严重,已经在后半夜转到了省级医院。
她又赶去了省会,没想到却再次扑了个空。
这次秘密行程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陆昭想了想今晨出院时医生的叮嘱,决定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前往青海湖。
爷爷给她留下的信息是六十多年前的古旧地址,当时刚刚建国,大西北的匪盗还未彻底除尽,陆汀徽年少气盛,未听当地商会的劝阻带领陆家商队直入禁区,在天湖一带遭遇匪,九死一生之时被一方牧民所救。
当时的“天湖”是当地方言的音译,并非确切的地址,后来经济建设、规范土地,许多杂名别称被官方称谓统一,陆汀徽一生峥嵘,唯一遗憾的便是此后的数十年,他再未寻到当年的“天湖”与那救他与商队的牧民。
陆昭当然没有信心找到“天湖”和当年的牧民或其后代,但这是爷爷最后的执念,她怎么也要替爷爷来看一看。
秦昀吊着胳膊,屈膝坐在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清澈蓝色,右手从指尖蔓延到臂膀被一块厚重沉闷的白色石膏彻底包裹,是的,他从省医院跑路了,当然,整个跑路的过程合法合规,该有的手续一样不差,“跑路”一词只针对堂姐秦毓。
他的手臂……这次可能是真的要玩完了,新伤虽然不重,但之前还未长好的骨头再次断裂,昨夜省医院的医生连夜给他做了手术,情况不太理想,二次重创带来的后果比救援队的周医生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谨遵医嘱静养复建,剩下的就要交给老天爷了。
秦昀并不后悔,甚至十分庆幸,至少那个姑娘得到了及时的救助,虽然没能亲眼看她醒过来,但他知道,她正在逐渐恢复着。
陆昭从摆渡车上跳下来,晴空万里,有些刺眼,她推了推几乎挡住她半张脸的金丝深墨绿色墨镜。
她的黑色礼服长裙已经换了下来,一身黑色无袖短款上衣配上同色工装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脚上一双枪色高定马丁靴,近一米七的身高在马丁靴加厚鞋底的加持下更显高挑,一双长腿几乎占了总身高的十分之七,左肩斜挎一只M家大号蝴蝶机车包,垂在腰下两寸的位置,将过于优越的腿长从视觉上往回拽了拽。
秦昀听到身后有些喧嚣的人声,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视线从陆昭的身上掠过去,几秒后,方才惊觉不寻常。
这姑娘,好生眼熟!
只是整体的风格与却昨日相差甚远,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长发现下被随意的用一根银色发簪高高地固定在脑后,再加上那“生人勿近”的墨镜,秦昀险些没有认出来。
秦昀笑了一下,亲眼所见,现在可以确定她确实是没事了。
不过不知怎么就回想起陆昭身上的药材味道,秦昀眨了眨眼,有些担忧,那姑娘的健康情况应该很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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