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玢连朝服都没换便召见她,坐在龙椅上板着个脸还挺唬人。
——如果他没大半夜蹲在冷宫外偷吃的话。
“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俞悦腿软,咬牙硬挺着不让自己失礼给他惩治她的理由。
齐玢注意到她发颤的腿,眼神不自在的闪烁:“免了。”
“给她搬张椅子。”
俞悦坐在小太监搬来的楠木椅上心里怨气消了些,皇帝还做了点人事。
“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纷纷退出去,殿中只剩他和垂头盯着鞋尖的女子。
齐玢抿唇。
她此时的乖巧和昨晚抢他点心还有…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没动静?
狗皇帝不会在想用什么理由杀了她?
如果真的如此她马上搬出太后应该可以保住性命,但那样就彻底遭到他的厌恶,如果太后不想保她,她以后的日子可以预想,假使她真的能给狗皇帝生下孩子,可不可以借此机会请求太后放她出宫…
俞悦思维发散之际,齐玢开口:“昨晚的事你受委屈了。”
“陛下?”俞悦诧异,抬头不可置信看他。
她竟然能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听到来自最高统治者的歉意?
哪怕是委婉的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睡个宫女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她的荣幸,错也只能是她的错,就像王宝林敢冲她发泄却不敢指责另一位当事人。
对上她的眼睛,齐玢脑中不自觉出现昨晚那场荒唐。
母后的点心中加了催情药物,大部分被她抢走进了她的肚子,他只吃了一块,药量并非不可控,但她的失控令他也一发不可收拾。
他并非不敢正视错误的人,做不出将责任全部推到个莫名进入他和母后斗法的受害者身上。
她唯一的错是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不敬主上,但人在濒死状态下哪来什么理智?
…说到底她也是后宫阴私的受害者。
齐玢看了眼她的肚子,拳头握了握终是松开:“你可愿为朕生下孩子?”
“能为陛下生下孩子是奴婢的荣幸。”
太后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算计来的孩子没了,不能把亲儿子怎么样,她不就成了发泄怒火的对象?
皇帝看似给了她选择,其实两个人都清楚这是一道单选题。
齐玢颔首:“孩子降生前养身殿上下都可供你使用。”
俞悦不卑不亢,等待着他的条件。
“不过你需帮朕盯住那些女人。”
“陛下的盯住指的是什么?”
“前朝和…慈宁宫。”
俞悦不解。
防止后妃和前朝勾结的道理她懂,太后又不是什么权欲熏心和亲儿子夺权的人,连母家都不帮衬,为什么会引起皇帝的忌惮?
说起来这对母子的矛盾点在哪里?她回想了原主所有记忆也没有找到可能的原因。
很快,她调整好表情:“奴婢帮陛下有何好处?”越是隐秘越致命,她最怕死了。
与其探究皇家秘闻不如给自己讨点好处。
齐玢喜欢她不扭捏的性子,大方直爽,想要什么直接表达而不是看着他的脸色出言试探来回扯皮。
父皇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碰到敢与他直言的人。
“你有何心愿?”
俞悦跪地:“奴婢恳请陛下在奴婢产子后放奴婢离宫。”
齐玢一怔。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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