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臣平日里虽然也会上临床,但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实验室里待着的,周末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权当是滋养脑细胞。

文辞最近忙于排练,几乎没什么时间与他联系,如今难得休息一次,梁宥臣自然要放下手里的工作专心陪他。

只是文辞的腿似乎出了一点毛病,膝盖疼痛肿胀,已经影响到正常行走了。

梁宥臣不放心,早上带他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回来时正好撞见那两位过来蹭吃蹭喝的人。

“哟,二哥二哥夫出门买菜去了?菜呢,怎么空手回来的?”梁絮白挑起一边眉梢,说话时没个正形。

梁宥臣睨他一眼,旋即对郁楚说道:“走吧,上楼去,别理他。”

梁絮白丝毫不觉被冷落,牵着郁楚的手跟在梁宥臣和文辞身后喋喋不休:“二哥,我想吃你炒的花甲,还有笋干炖鸡,你泡发笋干没?我都有好几年没尝过你的手艺了,馋得慌。”

“你要求真多,一会儿给你做蛋炒饭,爱吃不吃。”梁宥臣淡声说道。

梁絮白勾起唇角,不等他再次开口,身旁的郁楚便发话了:“文老师,你的脚怎么了?”

文辞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微跛,看起来有些吃力。

梁宥臣本意是背着恋人回家,但被文辞拒绝了,所以只好扶着他的手缓步前行。

听见郁楚关心自己,文辞含笑回头:“关节滑膜炎,膝盖有点肿痛。”

梁絮白接过话问道:“严重吗?”

文辞:“轻症,不严重,修养几天就好了。”

冷不防的,郁楚想起初次观看文辞的舞剧《蒹葭时,他似乎就因意外摔倒在台上了,演出结束后,他们去后台探望文辞,见到的便是一双紫肿的膝盖。

双腿是舞蹈演员的命,若腿出了毛病,等同于断了他们的饭碗。

这个话题似乎不适合在当下讨论,后续谁也没再继续聊。

来到楼上后,梁絮白主动去水吧倒了一杯热水给郁楚,然后折回吧台煮咖啡。

梁宥臣这套房子是南北通透的大平层,里面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符合,冷淡简约,又带着几分贵气。

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有一个漂亮的树杈鹦鹉站架,树枝上面缠满麻绳,秋千与藤条也没有落下,兼顾娱乐性和实用性,非常美观。

郁楚的视线在站架上停留了几秒,但他并未发现鹦鹉的踪迹。

目光四下移动了片刻,忽然听见梁絮白在唤他的名字:“楚楚,长舌怪在这儿呢。”

郁楚回头瞧去,才发现水吧台上面也有一个小型的、带托盘的鹦鹉站架,两只毛色绿亮的鹦鹉正在站架上交颈捋毛。

他好奇地走近,仔细打量起来。

“它们性格温顺,可以放心大胆地抚摸。”梁宥臣路过时如此说道。

郁楚闻言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只鹦鹉的颈毛,它甚至还会讨人欢心,主动蹭郁楚的掌心。

另一只见状也把脑袋凑了过来,郁楚笑着去摸它,问道:“它们有名字吗?都会说什么?”

“左边那只额头有白毛的叫‘妮妮’,另一只颈部有黄毛的叫‘亚亚’。”梁宥臣说道,“它们会一些简单的问候语、祝福语,还会唱儿歌。不过妮妮经常忘词,亚亚倒是能唱完整,甚至可以唱昆曲。”

梁絮白惊讶:“这么厉害?你教的?”

“我哪有时间教它们这些?”梁宥臣从冷冻室里取出一袋笋干,“平时我把客厅电视开着,它们学习能力很强,久而久之便会一些了。”

梁絮白问道:“它们会唱哪些儿歌?”

梁宥臣将热水倒入不锈钢盆里,用来泡发笋干:“你会的它们都会,你不会的它们也会。”

梁絮白不信邪,于是起了个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有一只鹦鹉没搭理他,另外一只接唱:“快点儿开开恭喜发财”

梁絮白:“……”

可以,很会唱,这只估计就是他二哥说的经常忘词的妮妮了。

郁楚忍俊不禁,戳了戳梁絮白,示意他继续。

梁絮白回忆前几天特意放来做胎教的几首儿歌,又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回亚亚接了腔:“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哟呵,还真可以诶。”梁絮白抚摸它们俩的脑袋,“亚亚,给爷唱一支昆曲,爷听得高兴了有赏。”

亚亚:“拜拜。”

梁絮白:“?”

文辞在客厅里笑得合不拢嘴:“小白,亚亚脾气拧,你得哄着它。”

“哄它?我哄一只鸟?爱唱不唱!”梁絮白冷嗤。

亚亚:“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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