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格兰缓步走回桌子前坐下,两个被打晕的闹事者就躺在他桌边的过道里,没人敢过去管闲事。

酒吧里渐渐恢复了喧闹,期间匆匆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则继续喝酒玩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厉害了吧!安德森在心里喝彩,觉得自己这50磅花的太值了,他脸上恢复轻松的笑容,对酒吧老板问道,“嗯,刚才您说的食物都给我都来一份,一共多少钱?”

酒吧老板尼勒简单算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到格兰挺拔坚毅的背影上,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又下意识的减了点儿钱,“7便士60铜币。”

安德森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钱夹,取了一枚10便士的硬币,放到吧台桌上,“谢谢,不用找了。”

老尼勒微挑眉毛拿走硬币,转身往后面的厨房拿取食材。

不一会儿,格兰与安德森的面前放了两个餐盘和一杯黑啤,油腻的黑铁盘子上,干巴巴的黑面包块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减。

格兰拿起来闻了闻,面包有些发酸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掰成小块就着清水咽了下去。

安德森也是皱眉看了半天,才克服了心理障碍,勉强吃着,口腔里充斥的酸腐的黑面包,带着鸡蛋碎壳的煎蛋,漆黑的熏火腿肉硬的像根涂满了油彩的石头,他咬了一口,呸呸的吐了出来,这也太咸了。

安德森不禁想起以前在庄园别墅里,每天都能吃到的香酥脆软的白面包,撒上黑胡椒粉和西芹碎的半熟牛排,还有可口的樱桃甜点,加了柠檬片和糖块的锡兰红茶,越想越觉得眼前的食物难以下咽。

最后,安德森把嘴里嚼了一半的黑面包和煎蛋也吐了出来,还是那杯奥尔斯黑啤酒最对他的胃口,咕咚咕咚喝干净,眼前有些重影,走路也轻飘飘的。

格兰看了眼如此糟贱食物的安德森,什么话都没说,毕竟这顿饭的口感,实在是太糟糕了。

两人勉强算是填饱了肚子,在酒馆二楼租下两个采光极差的小房间。

格兰推开房门,一股潮湿霉菌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他微皱眉头适应了片刻,房内只放着一张简易小床铺,一张破木桌,一把缺了一条腿的木椅,任谁经过十几天露宿野外,受尽蚊虫叮咬后,也不会再在意这屋内的陈旧与破败了。

暂且将就着吧,等赚到佣金,在奥兰多城找个合适的住所,再接任务领取佣金,也许就能有更多的钱寄给母亲和两个弟弟了。

顺手把房门关好,格兰躺到铺着潮湿被褥的小床上,困倦的闭上了眼睛,明天他最好还是找个理由暂时离开一天,去镇子外荒僻的林子里度过尸魂虫反噬的满月。

次日清晨,普提斯镇还笼罩在深林中的晨雾阴影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镇子的寂静,径直冲进了松鼠酒吧的大门,正值壮年的波特警长跟酒吧老板问了几句话,就领着副手上二楼,敲开了格兰和安德森的房门。

安德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事啊,警长先生。”

“有人报案,说他发现路上停着一辆无主马车,车夫被杀身亡,现在镇上就你们两个外乡人,需要请你们去镇上警局协助调查。”波特警长眼神犀利,边说边观察两人的反应。

安德森吃了一惊,他昨天惊吓过度,根本忘记了需要到镇上警局报警,毕竟他可是那辆马车的主人,是个无辜的受害者,马车上还有他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印章等重要物品。

“警长先生,那马车是我的,我被人拦路谋杀,如果不是遇上这位佣兵先生,我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安德森后怕的想起来掉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断手,如果可以,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再回忆当时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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