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升捧着她脸,淡笑道:“好点了。”

几缕晨曦透窗照进来,寺庙的晨钟缓缓响起,秦瑶看一眼窗外的日光,道:“好点就行,收拾一下,准备回宫吧。”

谢玉升道:“不急,你先回宫,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秦瑶实在担心他,疑惑问道:“要去哪儿,你身子都差成这样了?”

谢玉升回道:“去见杏林鬼手。”

看看杏林鬼手那里,有没有能他中的毒的解药。

鸣凤台。

一夜靡丽笙歌,金碧辉煌的大厅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最顶楼,杏林鬼手沈有堂,尚处在安睡之中,忽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直直地刺入耳膜。

沈有堂皱眉,正要出口叱骂,“砰”的一声,大门被猛地踢开。

巨大的踹门声激得沈有堂一个哆嗦,他预感事情不对,赶忙捞起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爬,就看到床头缓缓坐下了一道颀秀的身影。

年轻男子姿容秀仪,琳琅如玉。

然而杏林鬼手第一眼就注意到此人面色不正常,脸色太过于白皙,白到血色尽失,呈现出一种身体底子都快空了的虚弱感。

谢玉升抬起眼道:“杏林鬼手许久不见,最近可还好?”

沈有堂瞳孔一缩,手指发颤:“怎么是你?”

谢玉升拾起地上衣衫,送到沈有堂面前,道:“我身上毒的解药,你配好了吗?”

是了,谢玉升在失忆之前,就曾经和杏林鬼手见过。

失忆之前,皇帝的吐血之症越来越严重,宫中的太医找不出缘由,谢玉升无奈之下,派暗卫出去,广寻天下名医。

一次民间出行,谢玉升无意间撞见了杏林鬼手,让他给自己诊了一脉。

杏林鬼手诊断后,说他呕血并非是因为染病,因为中了一味毒药。

此毒阴狠毒辣,名叫“山顶露”,为慢性毒.药,人服下后,会被一点一点蚕食血骨,到最后五脏六腑衰竭而亡,因为原料珍贵稀少,民间少有人见过此毒,故而很难诊断出。

谢玉升问他怎么才能解这个毒。

杏林鬼手摇头,也是不知到,说得回去琢磨一下解药的配方。

可杏林鬼手为人狡猾,自诩有“三不治”原则,不治权贵与王侯。他心里压根不愿意给谢玉升治病,所以回去之后,想办法逃脱,很快销声匿迹。

加之后来,谢玉升失忆,便将此事抛之了脑后。

谢玉升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着杏林鬼手手忙脚乱穿衣服,道:“我昨夜有来鸣凤台找你。”

沈有堂系腰带的动作一顿,问:“什么时候?”

谢玉升道:“我昨夜前来,你不愿意见我,让这里的头牌给了我一杯药酒。”

“啊!”沈有堂张大嘴巴,被这话一提醒想起来了,顿时口舌打结,天能想到昨夜要见他的人就是皇帝老子,要早知道那是谢玉升,他早得脚下抹油溜了,还会赖到现在?

不过这不是重点,沈有堂坐下,手捏了捏自己下巴,后怕地问道:“那药酒你没喝吧?”

谢玉升沉默不语。

沈有堂知道坏事了,尴尬地咳嗽一声,讪讪道:“您是皇帝,自然身边不缺女人,那药酒只要纾解后,就无事了,放心吧......”

谢玉升来不是与他说这个的,问:“你之前说我体内中了毒,最近可找到解毒的方法?”

沈有堂摇头,早把这事给忘了。

他左右四顾了一下,琢磨逃跑的路线,发现门外有侍卫堵着,难度实在太大,一时间坐如针毡,不过昨夜发生了那事,皇帝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与他说话,也算给足他面子了。

沈有堂做了亏心事,心虚道:“成吧,我会再帮您找找解毒的法子的。”

谢玉升问:“还要多久?”

沈有堂看谢玉升苍白的脸色,忽然起身道:“您是不是最近又呕血了?”

谢玉升点头。

沈有堂道:“我之前好像告诉过您,这山顶露毒虽然狠,但是需要不断地下毒,才能将毒逼入骨髓,若给您下毒的人,中间有一段时间断了,毒效就不能维持,您若是最近又呕血,那便是因为——”

又让下毒之人钻了可乘之机。

沈有堂在屋内踱步,问:“您最近是不是又见了皇后娘娘?”

谢玉升嗯了一声。

当初沈有堂就给谢玉升分析过,这毒是谁下的可能性最大。

首先,必须是谢玉升的亲近之人,才能够近身。

而谢玉升每一次毒发,看似没有规律,实则都和皇后娘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才登基那会,谢玉升经常去皇后宫里,二人一同用膳,同吃同住,若这时在皇帝的吃喝膳食里下毒,简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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