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苏家,苏觉不搭理任何人的问候,径直回到自己的院落处,闭门不出,也不去理会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南宁城。
他仔细梳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又总结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查漏补缺,有备无患。
这是他前世的习惯,今生依然保留。
此次朱家之行,看似是一个少年的发泄鲁莽之举,实则是他内心经过反复推敲下深思熟虑之举,否则他断不敢如此大胆行事。
正如众人所想,一个被废了灵脉的少年意难平,为了出一口气,这是在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符合少年心性。
朱家谋划废了苏家嫡系子弟,暗里的千年灵木,以及明面上火雷禁匣事件,就算是一个回应和交代,也为这个事件画上一个句号。
换句话说,大家扯平了。
就如朱翟所言,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这是朱家的底线。
当然,能如此圆满的按照苏觉的计划去走,少不了大长老苏擎的支持。
“你只管率性,我只管兜底。”这个老人在他出门前如此说。
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和底气。
他如此行事,除了想出一口气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确实想给原主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就如他自己所言,人生需要一点仪式感。
朱家之行,便是此理。
“那周长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要注意点。”苏觉回想诸多细节,心中暗自盘算。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第一,尽快炼化千年灵木,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将自身身体状态调整至最佳。待大长老取回法门,才可无缝衔接,即刻修炼。
第二,暗中熟悉掌握自身血继的能力。
第三,查阅各种典籍读本,尽快了解这方天地的更多信息,有备无患。
原主的灵魂记忆太过纷杂无序,其中越是久远的部分越是残缺得厉害,所以他只能自己搜集整理。
好在苏家作为世家大族,这些基础的知识典籍十分齐全,省去了他很大的功夫。
此刻他的屋中别的不多,就书多。
这是他在出门前就吩咐侍者提前准备好的。
他津津有味的翻看着,自来到这方天地后,第一次感觉身心如此放松。
随着他看得越多,了解的越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越深刻,融入起来也就会越轻松。
他在给未来筑基。
——
翌日,苏家府邸,主堂。
苏家族老十人,齐聚一堂,无人缺席。
能成为族老者,不但是苏家血亲,且自身境界高绝,更是多年来为家族在各个领域取得卓著建树,方才有资格担任。
主座之上,苏砚双手交拢撑于桌前,平静的看着前方。
堂桌落座,左六右四,泾渭分明,已对峙多时。
“家主,你还有何话说?”苏砚左首第二人冷声道。
左首第一人,正是如今除苏家大长老苏擎之外,资历最深的长老苏晋,论辈分,他也是苏砚的堂弟。
苏晋此时闭目养神,环手抱胸轻靠椅背,仿若事不关己。
苏砚默不作声,右首第一人拍案而起:“荒唐,苏罔,家主如何定夺自有思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若是苏觉在此,定会发现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他苏醒当晚,在苏砚身旁与他耳语的心腹之人。
那一夜的屋内,此刻堂桌之上的族老,除了有任务之人外,半数都在。
“苏氹老头,莫要给我倚老卖老,家主私自挪用千年灵木给苏觉,此事族老会还未有决断。如今竟私下让苏觉带走火雷禁匣,造成如今与朱家势如水火的局面,倘若朱家真以此缘由开战,这后果谁来承担!”
与苏罔同侧几人纷纷声援。
苏氹立刻冷声道:“苏觉为我苏家麒麟子,他大比扬威之时尔等何在!当众被人谋害,若不做出回应,我苏家颜面何存。更何况,难道在此之前,苏家与朱家关系就好了?而且火雷禁匣虽稀有,却也不是苏家独有之物。”
“哦?你的意思是说,苏觉为了报私仇,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弄来了火雷禁匣,或者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我苏家宝库,偷盗而去。”
“你...荒唐之言!”
苏氹气急而笑,刚要反驳,苏罔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既是如此,请家主准允我将苏觉抓来,细细审问,此事若是苏觉自身所为,自是和家主无关,闹出如此大的事情,该如何处理,自该由族老会审判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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