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带着八十多个东厂官校,从御马监出来赶去涂文辅府上。刚骑马出东安门,便见到前面东安门大街上一队百十人的队伍围着一顶八抬大轿正迎面往东安门走来。
整个队伍前面有六人敲锣开道,大轿前面是四十多人的仪仗,大轿后面是六十多人的骑卒,好不威风。
“这不会就是涂文辅的仪仗队伍吧?”王承恩停下马,看着这夸张的场面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在他心里从未想过除了魏忠贤还有太监敢如此嚣张的。
“正是涂文辅,卑职以前见过数次了,这次人还是少的呢,多的时候有两三百人。公公您看,队伍前面的仪仗里举着御马监和户工总部的开道牌子,除了涂文辅谁敢如此!”跟在王承恩旁边的一个东厂档头用马鞭朝前指着仪仗,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这王承恩方才的不可思议变成了瞠目结舌,而后又变成了愤怒。“抽刀,给咱家围起来。”王承恩转头对几个档头喊道,马鞭一挥,身后的八十余名缇骑抽出绣春刀,分成两路冲出去将涂文辅的队伍围在了中间。
涂文辅这厮还在轿子里打瞌睡,这厮不仅嚣张跋扈,还嗜财嗜酒嗜色,虽然做为太监没有男性能力但是极尽变态摧残之能事。昨晚醉酒后刚摧残过一个新买来的十四五岁扬州瘦马,今天起床太晚,浑身无力,现在还在轿子里昏昏欲睡。
王承恩不知道的是涂文辅这厮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很低调了。昨日得知魏忠贤都以退为进辞去东厂提督向新皇示弱时,自己觉得也该收敛点,所以今天出门时自己还专门交代随行仪仗减半以示低调。
轿子外面一阵人仰马嘶,涂文辅从睡梦中惊醒,恼怒的掀开轿帘一看,竟是东厂缇骑围住了自己的队伍。连忙让外面落轿。
涂文辅刚从轿子里钻出来,便迎头看见王承恩带着数名缇骑冲散了轿子前的仪仗队冲到了自己面前。王承恩是新皇近侍现在的乾清宫管事太监,涂文辅自然认得。
“王公公为何如此啊?”涂文辅慌忙问道。
“有圣敕,涂文辅,还有你等,”王承恩挥起马鞭指着那些轿子后面的骑卒喊道,“快快跪下听敕令。”
涂文辅再如何嚣张也只是个太监,从身份上讲也就是皇帝的家奴而已,此时被冲撞虽然恼怒,但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圣敕不跪。涂文辅只得跪下,他的那些骑卒听王承恩说罢立时都下马跪了一片。
“敕令东厂官校立时捉拿逆阉魏忠贤及其党羽,束手就擒犹可恩恕,悖逆顽抗罪及三族。故敕。”
王承恩收起敕令便看到涂文辅跪在地上仰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快绑起来,撂到马上驮走。”王承恩看着涂文辅有些厌恶的吩咐道。
几个东厂番子跳下马,涂文辅见番子过来,张大嘴还想喊叫,立时被一个番子迎面扑过来一团破布塞在嘴里,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把矮胖的涂文辅捆的像个粽子一般。只是这厮太胖两个人还撂不到马上,四个番子齐用力才把他撂上去,为防止掉下来,又用绳子在马上捆了一圈。
王承恩令三队番子将涂文辅随从兵器悉数收缴并押回其府中,封锁涂文辅府邸。而后便带着一队番子和那捆在马上的涂文辅快马回紫禁城复命。
王承恩将涂文辅关押在乾清宫东侧的斋宫,而后便来到东暖阁向皇帝复命。
郭可阳听后右手拍桌喜道:“好,承恩首战告捷,有功,来人,赐座看茶。”
王承恩赶紧谢恩。
王承恩一盏茶刚喝完,高起潜便也兴高采烈的回来复命,当下魏忠贤手下“五彪”皆以关押在东厂。
郭可阳更加兴奋,命人同样给高起潜赐座看茶,而后便让两人讲述抓捕经过。
高起潜先讲述其抓捕锦衣卫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四人经过,因为过程太过顺利,四人刚好都在北镇抚司中,几句话便说完了。高起潜便趁机拍马屁说这都是有赖皇帝天威,皇帝是真命天子有上天庇佑,皇帝要捉拿这四个逆党,此四人就乖乖的在衙门里束手就擒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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