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主动用意志力压制着头晕目眩,并且用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为自己规划笔直的路线。
世界犹如杂乱的线条般在他眼中旋转,但好在他最后还是捏住了楼梯的扶手。
上楼梯才是煎熬,每走一步,亚瑟都觉得自己的脚踝好像面条一样歪歪扭扭,几乎折断。
他不知道神秘人用什么方法打坏了自己脑袋,但一步接着一步,亚瑟终于来到二楼,只不过脚下一绊,立刻摔了个四仰八叉。
又艰难地爬了几米,阿拉贝拉的房门出现在亚瑟的视野里。
没有被打开,很好。
正当亚瑟送了人一口气时,一股寒意从头顶降下。他颤巍巍地抬起头,直接刚刚一身黑风衣的神秘人同样站在阿拉贝拉的房间门前。亚瑟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似乎是在打量着自己。
差一秒就要大喊出声时,神秘人俯下身捂住了他的嘴,“你这小子,为了一个完全不把你当人的家伙,拼了命也要救她,为什么?”
听着神秘人恨其不争的语气,亚瑟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没什么,只是我答应了这世界上仅有的对我好的人,临走前的嘱托。无论她要羞辱我还是要杀我,我都会这么做。这并不是救阿拉贝拉,而是救丹尼斯先生,和我自己。”
“你这种脑袋里一根筋的...”神秘人的话到一半突然不说了,他愣住了。
随后黑暗里是漫长而又压抑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我要带她走,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拦不住我,即使堵上性命,也不可能。”神秘人再次开口时,亚瑟感觉到他冷硬的语气温和起来。
“你要带她去哪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亚瑟感受到神秘人身上那股刀锋般的锐利气息逐渐消退。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神秘人嘴里蹦出两个僵硬的字,“天国。”
“是她父母的意思,这与你无关,我只不过是她的护送人而已。”怕亚瑟一根筋的脑子理解不过来,神秘人立刻补充了一句。
然而亚瑟始终一个劲摇头,“我不信。”
“你必须相信,”神秘人摇了摇头,“人的命运生来就是注定好的,无论你曾经多么光辉,多么盛气凌人。你和她并不是一路人,正如她是你的主人,而你只是她看不上眼的奴隶。”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神秘人身体上那股锋利寒冷的气息再度绽放。他缓缓拧开阿拉贝拉的房门把手,悄无声息进门,将亚瑟关在门后。
直到很久后,亚瑟麻木地旋开阿拉贝拉的房门。房间内被夜幕的荧光笼罩,一半是黑暗。少女的床铺凌乱,像是刚刚有人在上面翻滚,只是现在消失了。
少女的体香和酒臭味还弥漫在房间里,一切迹象都表明刚刚有人来过。但敞开的窗户足以说明,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亚瑟站在门口,粗略地扫视了几眼少女的房间。房间内有各种毛绒玩具,甚至还有等身的毛绒兔子。少女的梳妆台面上摆放着两排名贵的化妆品,维多利亚风的连衣裙皱皱巴巴挂在衣架上,上面还有大片深色的污渍。
好在亚瑟没有在房间里看到血迹,这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至少神秘人信守了他的承诺,他不是来杀人的。
关上房门,亚瑟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疲惫感如潮水般从身体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了。
第二天一早,亚瑟在一股巨大的推力中,一头栽在地上。
他狼狈地爬起来,却发现阿拉贝拉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只是阿拉贝拉的目光看起来没有什么善意。
“你在这里干什么?”阿拉贝拉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趴在脚面上的蚂蚁,尽是不屑。
阿拉贝拉又是一脚踢翻他,从旁经过,下到楼梯时看到自己的鞋子竟然被整齐地摆在楼梯口,立刻转过头,看向亚瑟的双眼里尽是警惕,“我的鞋子为什么会在楼梯下面,你趁我睡觉都干了些什么?”
听了阿拉贝拉毫无感情的话,亚瑟倒吸一口凉气,他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阿拉贝拉显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喝了太多酒,导致暂时性的失忆?
这个念头在亚瑟心底一闪而过,他刚刚兴奋了瞬间又意识到了不对。
阿拉贝拉的动作并不僵硬,不像是刚刚从酒精的麻木中醒来。并且隐隐有些走路带风的感觉。就连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腕上,都多了一些不属于15岁青春期少女的肌肉线条。
“女士,您不记得了?”亚瑟试探性问。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目前来看阿拉贝拉失忆的可能性最高。也许是昨晚神秘人做了什么手脚,让阿拉贝拉误以为她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
“我应该记得些什么?”阿拉贝拉心生狐疑,一把上去揪住亚瑟的耳朵,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在地上走。
当他们走到楼梯口时,阿拉贝拉毫不留情地将亚瑟从楼梯上踢下去,看着他滚了下去。
“虽然失忆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啊。”亚瑟揉着在楼梯角上磕地酸痛的手腕,忍不住抱怨道。
“你说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事是,只见阿拉贝拉下一刻竟无声无息出现在他的头顶,紧接着用脚跟狠狠钉在他柔软的脸颊上,将他踹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世界是怎么了...”亚瑟揉着肿胀的脸颊和酸痛的腰背,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拉贝拉。
他难以置信与阿拉贝拉的力量,明明只是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却有将他整个人踹飞几米的力量,以及那无声无息如同蛇一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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