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听了刘基情真意切的辩解之语,心中的怒意有所缓和。但他又想到此子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还影响到了自己的名声,便仍板着脸,责道:“基儿,就算情势如此,那你也应该先行禀报为父,再抓薛礼啊!”
刘基继续恭敬地回道:“父亲,那薛礼是您的下属,对您甚是恭敬,孩儿也不想和他翻脸,让您难办。所以就暂且容忍了他。”
“但孩儿万万没想到,那薛礼狼子野心,他竟然还和袁术有所勾结!”
“孩儿侥幸得到了他们相互勾结的信件,孩儿那时担心,薛礼发现他和袁术勾结的消息漏露之后,会狗急跳墙,掀起反叛,对父亲和曲阿不利,孩儿就只好发动兵变、先斩后奏了。孩儿这几日因为忙于安定秣陵城和秣陵军,未能及时当面向您禀报,还请饶恕孩儿的过错!”
“薛礼和袁术勾结的信函在此。”
刘基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二份木简,膝行上前,递了过去。
刘繇见刘基眼有泪痕,声音嘶哑,心中颇为不忍。他接过木简后,便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基儿,你起身吧。”
刘基恭敬地回道:“父亲,孩儿有错在先,不敢起身。”
刘繇闻言,没管刘基。他拿起木简,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木简是真的。
吴景、孙贲就在不久前还是丹阳郡的太守、都尉,秣陵城属于丹阳郡下属的县城。薛礼和秣陵城衙门中的官员与吴景、孙贲有些牵扯、联系实属正常。
如今吴景、孙贲投靠了袁术,这二人被袁术安置在江北的历阳,窥测江南。和这二人联系就相当于和袁术联系、勾结,这也勉强地说得通。
薛礼为人较为谨慎。他在吴景、孙贲投靠了袁术之后,就断了联系,并处理了所有以往和二人联系的信件。但他的属下就没有这么敏感了。
刘基在查抄秣陵城的各级官员之时,特意给属下做了交待。在属下找出的官员们和吴景、孙贲这二人联系的信件之中,他只需好好地“挑选”一下,专门挑出那态度恭敬、语气暧昧、内容模棱两可的信件。再加上刘基亲自报告的先入为主,基本上就能得到“证据确凿”、“不容置疑”的结论。
即使找不到合适的信件,不能强加“和袁术勾结”的罪名,刘基也有后手。查抄的时候,找出的各种各样的证物、赃物,数量极多,总会有其它合适的罪名可以安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刘繇看完二份木简之后,思考了一会。他感觉这个证据有点单薄,不是薛礼本人的木简,而是薛礼属下的。
但现在刘繇只是欠缺解决此事的适当理由和对外托词而已,有了这个证据和罪名,也就够了。
再说,他只是恼怒儿子胆大妄为,他作为父亲的权威一再被此子侵犯,不是真的怒了儿子。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怒色逐渐消失,他正待开口继续教训刘基。
这时,刘夫人突然哭哭啼啼地外闯进房来。她一把拉起刘基,一边哭道:“老爷,基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吓他!”
“你要责罚基儿,还不如直接责罚我呢!我可是基儿的亲生母亲!”
“...”
“我还是基儿的亲生父亲呢!”刘繇郁闷地看着刘夫人把刘基拉走,一脸无奈。
重重敲打刘基之事,黄了。
刘繇转眼之间又想到:今日好像敲打得差不多了,但愿刘基以后能有所收敛、改变吧。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善后。提审薛礼之事就算了,难道他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的话,反而去相信薛礼一个外人!
...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