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儿主仆三人这边忙忙碌碌,完全不知道花厅那边正在开展一场关于她的临时大会。

辛宝儿走后,小一些的孩子也都坐不住了,纷纷离席,没多久大一些的少男少女也被打发走了,整个花厅就剩下老一辈的三对夫妻,以及辛家唯一一个成家的大哥儿辛承风和她的妻子徐氏。

大夫人身边的齐妈妈很有眼色的指挥小丫头们撤了吃食,添上茶水,就带人退了出去,还顺便将房门掩上,自己站在门口守着。

“说说吧,书楼大火是怎么回事?”辛大老爷放下茶杯,很有威严的问道。

“只能确定是人为的,其他的始终查不到,上边那位又……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查,所以至今没啥进展。”辛承风皱着眉头回道。

“可有人知道宝丫头常去那?”辛大老爷又问道。

“大爷是怀疑咱们府里的人吗?不可能,咱们府里几乎都知道那丫头爱过去,平时负责打扫的奴仆都会把那条路打扫得干净些,晚上更是早早就掌了灯,生怕咱们宝丫头磕着碰着,哪里有人能害她。”辛大夫人瞪了一眼自家相公,像是埋怨他不信任她似的。

“是啊,大哥,咱们家虽然人多,但向来和睦,更没有那些个心思大的奴仆,那天书楼着火,正是仆役婢子们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可以互相证明,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不是府里的。”辛三爷接着说道。

“大哥莫不是担心那丫头的身份……”辛二爷眉目一立,严肃的问道。

“应该不会,丽柔她本就是个没上族谱的新妇,应该没人会关注她,我在秦淮河畔遇到她后,也是查证好久才证实她的身份,若不是我去过恩公家,她也不会认出我,之后我还特意命人将痕迹都抹除了的。”辛大老爷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

“过去这么久了,宝丫头那边就没想起来点什么?”辛二夫人花氏貌似不经意的出口询问道。

“那丫头被她娘教的实在……我这刚一开口,她就眼睛泛红,那金豆子是连着串的往下掉,吓得我也不敢多问,如今过去有三个月了,老爷不然你亲自去问问?那孩子跟你还是挺亲近的。”

大夫人对这个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不住出言提议道。

“对了,顺便问问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家,咱家嫁了五个女儿,哪一个也没她难搞,我实在是拿不出章程了,连着大姐儿和二姐儿都跟着一块愁。”

“大姐儿闲着没事,让她跟着操操心,至于凰儿那,能不扰她就别扰她了,她那是表面鲜亮内心苦,一天天明枪暗箭的,唉!”每次提到这个二女儿,辛大老爷都是一副心疼又惋惜的模样。

“我记得丽柔妹妹活着的时候,经常教导宝丫头为妾之道,一门心思的想让宝丫头这辈子都藏在后院,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受她娘影响,真的想着给人当妾?”三夫人苗氏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又把话题拉回到辛宝儿身上。

“大姐儿说的也没错,咱们这丫头啊,太胆小了些,当正头娘子怕是也担不起来,可要为妾,就她那副柔弱勾人的模样儿,怕是当家主母也容不下她,怎么扒拉也没个两全的人家,真真是想的我头疼。”

辛大夫人说着,还抬起双手在太阳穴上揉捏了几下,仿佛真的很是头痛的样子。

“越说越不像话,哪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

辛大老爷有些不赞同的瞪了自家老妻一眼,然后也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花厅里没人在言语。

虽然妻子的话说的直白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回想起初见秦丽柔时的情景,若不是她那出色的容貌,大概率自己是不会注意到她,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缘分。

他对秦丽柔的感情是复杂的,她的气质娇柔婉约,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他又向来喜好好颜色的女子,哪里会不动心思,若不是她身份特殊,他又那里能放着娇花不采,任她破败。

偷眼瞅了一下妻子,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讪笑着收回目光。

妻子刀子嘴豆腐心,为人又有武人的仗义,得知她们母女的身份,多年来也是照顾有加,丽柔走后,对宝儿那孩子也是真心疼爱,该考虑的都为她考虑了,自己精心培育的娇花,自然舍不得她被别人磋磨,更不愿让她去当那生活都不能自主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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