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河谷之地。
凯尔特王国查理一世国王一行在此处制高点上,整个河谷之地的地形地貌一览无余。
他受联军目前的总指挥鲍德温来勘察战场地形,三大骑士团团长等大人物都去执行秘密任务了,留在耶路撒冷的,只有他跟鲍德温的地位最高。
“那小子一家最近几天什么动静?”查理一世发问道。
身侧随从躬身答道:“除了还是日以继夜的打造武器盔甲外,只是在山腰处修了几个小型防御工事,其余并无异常。”
“要依托高处工事据险而守?”查理一世掀开面甲继续道,“那工事可有何特殊之处?”
“工事一共三处,两前一后,三者之间用矮墙连接,似是利于交通,从外观来看并无特殊之处。”那侍者继续道,“陛下,是否要入夜后仔细观察一下工事内部?”
“不用了,三个小小工事,无甚关碍。”查理一世了摆手道。
“是,陛下。”查理一世轻轻梳理了一下胯下战马的鬃毛,又随意道:“这小子倒也聪明。”
“是的,陛下。艾萨克大人临走前交代,这小子如弃封地而去,必然将其抓获,治其一个‘临阵逃脱’的罪名。”随从附和道。
“秘铁是绝对不能落入我那侄子侄女的手中的,到时战场上,做的干净一点。”查理一世吩咐道。
“如您所愿,陛下。将军们必能不辱使命。”交代完毕,查理一世轻夹马腹,就此打道回府。
关于这场战争的谈话,也在另一处发生着。
沙丹帝国大营,议事主帐。
沙丹帝国皇帝,号称“战无不胜”、“万王之王”的萨拉丁大帝,正与他的将军们研究作战方略。
门外卫兵叫门而入,高声道:“急报!麦加军情!”侍从官接过军报,脸色微变,打开看过以后,更是满脸不可思议。
其快步走向皇帝,准备单独奏报。
萨拉丁出声道:“就在那念,让将军们都听一听。”包括皇储萨勒曼与元帅哈桑的一众高级将领,都在好奇没有通过超凡渠道传递过来的紧急军情是何内容。
而且是首都麦加的紧急军情,到底发生了何等变故?
侍从官高声道:“斋月五日夜,教廷三大骑士团帝国、苦修士、宗教裁判所及弗兰斯、卡斯蒂利亚、阿拉贡等神圣同盟成员国帝国武士(帝国骑士)等级以上强者约五十人,突袭麦加蓝色大清真寺、皇宫、圣人殿等处,共计造成损失如下......”
伊玛目以下长老团成员阵亡超百人,蓝色大清真寺与皇宫典籍被洗劫,圣物‘全知之眼’被抢夺!
这是沙丹帝国立国以来从未遭受过的巨大损失!
当年帝国极盛之时,横亘于整个西大陆之上。
所谓的神圣同盟只能匍匐于帝国脚下瑟瑟发抖。
那什么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更是帝国直属的两个边疆省份,全盛期国土甚至直接与弗兰斯接壤!
教皇本笃十六一度考虑过要将教廷搬迁至神圣罗马帝国。
可如今竟然让敌人突袭首都得手,还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父亲,请允许儿臣率亲卫截杀那群贼子,为长老们报仇!夺回我教圣物!”皇储萨勒曼率先表态。
元帅哈桑没说话,他只是面朝萨拉丁双膝跪地,咬破右手食指,并在额头上三道血痕,这在沙丹帝国的风俗中代表不共戴天之仇,虽身死族灭,也要仇人血偿。
有这两位带头,其他将领也是群情激奋,纷纷表态。
只有大事务官阿齐兹沉默不语,双眼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萨拉丁看向他发问道:“贤能的阿齐兹,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阿齐兹睁开双眼,上前一步,躬身道:“伟大的万王之王,臣请斩卡西姆。”沙丹帝国内卫官卡西姆,已经摊在角落身抖如筛糠了。
萨拉丁问道:“卡西姆,你可要自辩?”
“微臣、微臣自战事起后,一直奉命刺探敌方军情,麦加.......确实有所......”没等卡西姆说完,萨拉丁就打断了他的话:“拉下去吧。”听着卡西姆在账外的哀嚎,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众人立马像掉进了冰窟窿,生怕下一个被拉出去的就是自己。
“哈桑,传令全军在此地停驻十日,期间不操演、不得饮酒,每日需黑布缠臂,并在早中晚功课时,为死去的伊玛目及长老团成员祷告!”萨拉丁宣布完命令后起身,“现在,自我以下,先为他们默哀。”
众人皆肃立默哀,但是心情各不相同。
军议结束,众人散出账外,只有皇帝与皇储还留在账内。
大事务官与元帅作为文武百官之首走在最前面,其余众人在这两人身后隔了老远慢慢踱着碎步。
“元帅以为如何?”阿齐兹率先扯出话头。
“只死一个卡西姆,已是幸事!”哈桑冷硬回复。
“可是伊玛目死了,长老团死伤殆尽!”阿齐兹在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与情绪。
“我们会有新的伊玛目,而且那些糟老头子,活得太久了,送他们去享受七十二个少女不好吗?”侧头看了一眼阿齐兹,继续往前走去。
阿齐兹紧赶两步才能与哈桑并肩而行:“陛下在出征时几乎把满朝文武都带走的做法本来就令人生疑,现在麦加又出了这等事情,要知道人言可畏!”
“你是在质疑陛下?!”哈桑停下脚步,双目如刺,扎向阿齐兹。
大事务官叹口气道:“我如何敢质疑陛下!?你我都是陛下手中猎犬,只是,现在又将大军停驻于此十日,而不做其他动作,好似是生怕那‘全知之眼’去不到耶路撒冷一般。”
哈桑继续疾步往前,肃然道:“陛下这么做自然有其道理,做臣子的,只需按命行事即可。”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痕迹太重,不似陛下以往手段,感觉好像有些......操切?”哈桑听完这话并没有回复,只是脚下微微发力,将阿齐兹甩在了身后。
阿齐兹也不去追,只是又叹了口气,缓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而在主账之中,父子两人正在闲谈对弈。
“这洛锡安人所献之‘围棋’,倒是有些意思,暗合战阵之法。”皇储萨勒曼凑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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