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有一桩事务需请你相助。”一位白发老者开口,其声音犹如古井无波,面上却掠过一丝恳切,让张诸面露疑惑之色。

“何事相求?”张诸沉吟着回应。

老者缓缓言道:“贤侄可知宗正府修炼的究竟是何种秘法?”

张诸微拧双眉,答道:“莫非是炼制灵虫的虫诀?”

老者轻轻摇头,纠正道:“宗正府修习的是灵虫秘术,并非巫术,后者乃为邪道所致。”

“两者之间竟有如此差别?”张诸心底暗自思量,在他认知中,虫诀与巫术似乎并无太大分别。

“确实大不相同,灵虫秘术以驯化灵虫为主,旨在救死扶伤、保家卫国;至于巫术,则是为祸人间的妖邪之术!”老者的言语中充满了坚定与痛恨。

张诸紧锁眉头,原来关于巫蛊之术还有这般说法,他原以为二者并无二致。

见张诸依旧困惑,老者又道:“贤侄年纪尚幼,或许不知那段武帝临终之际因巫蛊之乱引发的惨剧吧。若了解此事,一切便可明了……”

提及巫蛊之乱,张诸自然知晓——那次动乱涉及数十万人,甚至波及到了当时的皇后及其太子,最终导致了一场宫廷政变。

此时,老者突然向张诸详细叙述起那年的巫蛊之乱……

听完老者的话,张诸心中颇感郁结。随后老者长叹一声,续道:“自那以后,巫术在我国被永久禁绝,而灵虫秘术则被留传下来,交由儒家学派继续研习,立誓要用此术护国安民。”

言毕,张诸心中一阵冷笑,口中虽未作声,但心里明白,即便儒门声称用灵虫秘术救人护国,其中也不乏如刘宏那样居心叵测之人所使用的肮脏手腕。

张诸平复心情,凝声道:“前辈费尽口舌告知晚辈这些,究竟有何意图?”

老者淡然一笑,回答道:“老朽欲邀贤侄加入儒家,届时定当倾囊相授,假以时日,贤侄驾驭灵虫之技必能威震天下!”

“师父,您是要收他为弟子吗?”一旁的刘虞惊讶地问道,而刘和的眼中则闪烁着浓浓的羡慕与嫉妒之色。

老者颌首微笑,反问:“有何不可呢?”

刘虞摇摇头,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心生欢喜,心想若张诸真的成为自己老师的弟子,那儒家必将复兴!

见这对师徒如此热忱,张诸不由得询问:“拜入师门,是否就意味着要加入宗正府呢?”

“那是自然。”刘虞抢着答道。

张渚陷入了沉思,他认为此事不宜应允。原因有二:首先,他对灵虫秘术并无好感,而且自己并非天生适合修炼此术的灵虫体质,倘若将来遇到连神木王鼎也无法化解的危局,后果不堪设想;其次,他不愿与曾经算计过自己的人共事,尤其是比起宗正府,何皇后的势力对他而言更为可靠。

面对沉默不语的张渚,老者与刘虞纷纷皱起了眉头。

“贤侄,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刘虞忧虑地道,“难道是因为顾虑皇后娘娘那边的事宜?”

张渚并未回答,刘虞遂将其默认作默认。

只见刘虞脸色骤变,急切地问道:“贤侄可知我师乃是何许人也?”

张渚摇头示意并不知情,的确,他从未打探过这位老者的身份背景。

刘虞面露一丝无可奈何之色,随后言道:“他乃是我宗正府前任府尊,曾两度担任太虚司尉,如今更是我皇极天朝的玄玉光禄勋,统御皇宫内外所有仙官!”

此言一出,张诸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他竟未察觉到眼前的这位长者,竟是现今执掌光禄勋之职的人物。

“其地位虽略逊于紫微皇后,却亦位列九天玄卿之列,而在这皇宫之内,哪一位仙官不是听从我恩师的号令?你若加入宗正府,唯有福祉,无有任何弊端。”

刘虞话语连篇,满面洋溢着自豪之色,仿佛那位列九天玄卿之人便是他自己一般。

毋庸置疑,这老者无论是身份地位,抑或是修为底蕴,与何紫微皇后相较,皆相差无几。

然而张诸,却是个坚守信念之人。即便这老者再如何威势赫赫,终究归属刘宏旗下。

早先张诸已决心投效何皇后一方,此刻自然无法改弦易辙。

但见张诸深深吸一口气,躬身施礼道:“两位前辈,小子心领了您的美意,但我绝对不做背离信义之事。”

“你竟然拒绝!”

这突如其来的失态尖叫出自刘和之口,他做梦也未曾料到张诸竟会放弃这般良机。

就连刘虞此刻也无法预料,张诸竟会选择拒绝。

老人深深凝视张诸一眼,悠悠开口:“贤侄既然不愿,老夫自不会强人所难。”

其言语间,尽显遗憾之意。

“多谢前辈。”张诸颌首致意,内心对这位老者的印象颇为良好。

老者轻轻点头,再度开口道:“贤侄,虽然无缘师徒之谊,若能结成一对忘年挚友,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刘虞与刘和皆是一愣。

二人不明所以,不知老者此举究竟有何意图,为何偏要与张诸牵扯上些许瓜葛?

张诸同样未曾料到,这老者对他竟是这般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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