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不讳搬出梁府,自立为府的事,现在早已传遍上京城各个世家贵族。这件小事,本来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还有个少时蒙难、命途多舛的柳如烟。
“实话告诉你们,他们是被梁朝赶出来的。”
“什么梁朝?不是说,是梁不讳已然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才搬出去的吗?那叫柳如烟的女子,一开始就是来投靠梁不讳的,人家走了,她不也得跟着走?”
“就是,我表姐可舍不得把人赶出去。”
这个一身红衣,满头珠翠的正是刚才称呼梁朝作表姐的太尉嫡三女——秦抚。
与其他在坐的世家小姐相比,这位秦小姐,显得无拘无束,其实不然,上京城第一世家梁府与他们太尉府是姻亲关系,而这梁府又是太子外祖家。上京城,梁朝是第一贵女,那么她秦抚就是第二。
几个素来与秦抚不对头的贵女见许久都没等来梁朝的身影,纷纷猜测梁朝这是中了邪了。
声音虽小,但胜在人多。
秦抚也是个暴脾气的,当下一脚踢飞手中的茶杯。飞旋中,茶杯溅出滚烫的茶水,滴落在那几位贵女手上,“这天气怎么这么热?虫子也这么多。唉,太热了。咦,你们怎么不说了?手怎么了,我看看。”
此次狩猎大会,凡是在上京城且拥有官职的人,都可以携带两名家眷赴会。
梁不讳虽说职位不高,但也在邀请之中。
这几日来,柳如烟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跳跃。如今梁不讳将管家之权交给了她,光是每日各小店入账的银子,那都有一千几百两。
这一千几百两是什么概念,这二品大官家正妻月俸也不过二三百两。
柳如烟刚要下马车时,梁不讳叫住了她,并把一只装有金簪的盒子送出去。
“不讳哥哥,不行,这太贵重了。”
管家之权,她可以要,毕竟如果没有管家之权,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接触太子殿下。可这金簪却不可盲目收下,男子送女子发簪,多为定情之意。
“不贵重,里面大多是些势力眼的,你戴着这簪子,她们也不敢太过分。”
梁不讳觉得自己亏欠柳如烟太多,时至今日,也不敢吐露心声,只能通过各种行为去探试。
“既然这样,如烟就多谢不讳哥哥了。”
柳如烟跟在梁不讳身后,迈着莲步,正要跨过马球场大门,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急速向她闪来,占了她的道。
“梁朝?”
梁朝看了一眼护犊子的梁不讳,讥讽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来梁不讳大人,也是有情有义的。”
柳如烟听不明白梁朝的意思,反倒是梁不讳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眼看就要捅破窗户纸了,梁朝又开口道:“你们搬出去也有几天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爹爹?”
“近日繁忙,过几日,一定登门拜访梁老……和夫人。”
梁朝闻言,朝梁不讳身后的青衣女子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离开了。她怕再待多一会,她会忍不住当场就要收拾这两只烂东西。
秦抚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对时兴的妆容都不太了解,很快就被众人排挤在外。
“你这耳环也是在珍品阁买的吗?肯定不便宜吧?”
“也还好了,不过一两金。主要是那些俗气的东西,我不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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